神速。
“任何事情做到了極致,就會成為一個人身上最突出的一點。”寧秋若有所思地道。
小七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但是四少,就算他們鬥雞、偷東西、甚至鬥蛐蛐都學到了極致,又怎麼樣,難道要憑藉這些就能挑戰司禮監其他兩部麼?”
秋葉白輕淡淡地道:“小七,你可知道司禮監最本質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麼?”
小七遲疑了一會:“是探子。”
而且是非常惹人討厭,卻又讓人不敢招惹的探子,無孔不入地監視著朝野上下。
秋葉白一笑,點了點自己心口:“沒錯,一個優秀的探子,需要面對的是上下九流的人,並不只是武藝高強就足夠了的,而是需要一顆八面玲瓏分的心和靈活多變,並不以為恥的手段。”
小七有些茫然,心中卻又覺得自家四少說的很有道理。
秋葉白看著他一臉迷茫的樣子,輕笑著用指尖彈了彈他的額頭:“這不是你該想的,你只管告訴青龍堂和白虎堂的人,不要當紈絝們是他們的弟子,因為他們從來就不是紈絝們的師傅,只是聽我的命令執行的一項任務,江湖上更不會有人知道這回事兒。”
她頓了頓,繼續道:“至於我讓他們執行的任務,自然有我的道理,以後你們就明白了,那盧將軍不是什麼好東西,上一次雲中蝗災,朝廷撥款被他和著那雲中知府吞了大半,他就那麼一個兒子,既然他兒子作死地喜歡自己老爹的小妾,兩人也不是第一次睡一張床上,我不過是難得好心成全一對兒野鴛鴦,也順便試試紈絝們有沒有能耐潛入守備森嚴的武官官邸做‘偷人’的事兒罷了。”
小七這倒是聽明白了,點點頭,想必青龍堂和白虎堂的人心也會放寬了。
他遲疑了一會,還是繼續道:“那鬥狗大會他們已經雞飛狗跳地折騰了三天了,全雲中郡裡的好狗都被他們給偷了,這事兒都驚動了雲中知府,若是到時候查過來,我怕會露餡。”
“露餡就露餡,那也是給他們一個教訓,妄尊自大,行事又毫不謹慎周全是沒有什麼好果子,甚至會丟命的。”秋葉白似一點也不擔心,將手裡的信遞給小七。
“讓人送出去。”
小七知道這是秋葉白每一旬都會和京城那一頭通訊息,以確定現在京城的局勢如何。
畢竟當初她是應承了司禮監督公鄭鈞三個月內破案的,如今眼看就要到期了,她不但拿到了賬本和證人,還帶著看風部的人溜出梅家的天羅地網,不知道京城那些大佬們要準備隊他們有什麼進一步的佈置,所以必須保持訊息的通暢。
他接了書信以後,便立刻出了門。
“四少,天書那頭最近回信說京城局勢如何?”寧秋自然是知道秋葉白很快就要趕在破案期限之前回去,否則一來她被問罪下獄,二來看風部也要被解散,那麼這麼些日子四少殫精竭慮就都白費了。
秋葉白沉吟著道:“天書說還算風平浪靜,並沒有探聽到有什麼特別的變動,除了國師最近主持了一場祈雨的祭禮。”
然後果然在祭禮的第二日,烏雲密佈,天降甘露,緩解了京城秋日的炎燥和乾旱,國師和真言宮的威望又再一次大大的提高。
寧秋自然是知道國師就是元澤的,一邊為秋葉白將早點布好,一邊道:“想來元澤不是那種兩面三刀的人,若是四少在京城遇上了實在沒法子解決的事兒,不妨去尋一下國師,說不得能幫上什麼忙。”
她知道自己暫時是不能跟著秋葉白上京城的,這會子四少也要走了,她心中雖然黯然傷神,卻也只能盡力為秋葉白打算。
秋葉白點點頭,夾起一隻糯米糰子送進寧秋的碗裡,溫聲安撫神色黯淡的寧秋:“沒關係,若是秋兒你實在掛念,便上京城來遊玩也不是不可以的。”
反正在她出發之後,藏劍閣便要全面低調行事,徹底進入暗處,以免被她接下來的事情牽累,門人也都進入暗處活動期,也就沒有太多的事情。
寧秋聞言,欣喜地睜大眼:“真的可以麼?”
秋葉白含笑點頭:“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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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秋風閣的雅緻內殿裡,一名著靛藍繡百福緙絲褙子,頭戴點翠華盛,眉目精緻凌厲的中年美婦靜靜地靠在老竹涼榻上閉目養神,一邊的大宮女在一邊為她打著扇。
一名董嬤嬤捧著一隻冰碗打了簾子進來:“太后老佛爺,這是您要的蓮子燕窩冰碗。”
太后睜開眼,點點頭:“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