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猶如海中爆發的火山一樣,平靜的表面下早已是波濤洶湧,打在絕背上的力道毫不留情。
絕沒有反抗,甚至連身體的抵抗都沒有,只是放鬆身體任憑那一棍棍打在身上。
我知道,明明對我付出了所有的感情卻只能得到殘缺的回應,這樣對他們不公平,我也知道,自己一個人同時霸佔住七個如此優秀的少年是多麼自私的行為,我更知道您的決定是為我考慮,是為了我好。
愛之深,則責之切!
祖父大人,這些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可是我無法放手,我真的無法放手。
背上的力道開始減輕,身上如芒刺背,絕知道,他面冷心軟的祖父在看著他,他在等待著他的讓步,只要一句話,甚至是點個頭,接下來的事情他自會替他安排得妥妥當當,自己的一生會過得很美滿。
但是那不是他要的,只要他讓步了,他的生命裡將不再有他們,他們的生命裡也將不再有他。
雙手緊握成拳,絕的眼中散發出堅定的光芒,他曾經許諾過他的戀人們,他們會一起努力,他的手,決不會再次放開了。
所以,祖父大人,請原諒我的任性。
胸口處傳來尖銳的痛苦,一股腥甜湧上喉間,絕深吸口氣,想要強行將它壓下去,卻在下一刻狠狠落下的一棍帶來的震動下抑制不住地悶哼出聲,淡淡的紅色溢位唇角。
在警部混了大半輩子的手冢國一對血腥味自然不會陌生,舉起的手僵在那裡,眼中複雜的光芒不斷閃動,最終將長棍扔在一邊,冷聲道:“給我到祠堂跪著去,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出來。”說完頭也不回地回房間去了。
絕慢慢拭去唇邊的鮮血,起身,沉默地走向庭院深處的祠堂。
在二樓的拐角處,一雙滿是心疼與疲憊的眼睛一直注視著絕的背影。
打破僵局。。。。。。 。。。
最先覺察出不對的是心思細膩的不二週助。
一開始他並沒有懷疑什麼,畢竟那假據說是手冢爺爺親自打電話找校長請的,他也聽絕說了真田弦一郎的事情,所以不二週助一直以為戀人請假是為了去照顧身體虛弱的真田弦一郎,這他很能夠理解,所以即使打電話一直沒有人接不二週助也一直沒有在意。
絕身為學生會會長自然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現在他沒有來學校,事情就只能交由下面的學生會成員處理,但是在第二天卻有一份檔案必須有學生會會長親自簽字,自從宮下城轉學後,學生會的副會長一直遲遲沒有選出合適的人選,再加上平時有不二週助會偶爾幫幫忙,絕的負擔並沒有加重多少,所以這件事就一直擱置了下來,這次收到的檔案很重要,學生會的人很自然地就將檔案交給了不二週助,請這個隱形副會長幫忙代為轉交絕。
可是當他懷抱著相思之情地跑到神奈川真田家的時候卻被傭人告知手冢家的少爺並沒有在這裡,而且前一天也並沒有來過,不二週助當即就感覺有些不對了。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沒有誰比他更瞭解那個少年的本性,那是隱藏在層層冰層下脈脈流動著的水般的溫柔,戀人受傷虛弱,他怎麼可能會不在身邊?這樣冷漠的行為太不像他了。
帶著這種狐疑的態度,不二週助快速告別之後立刻就回轉了東京,趕到了手冢家。
“小少爺。”小泉美英端著飯菜走進了祠堂,看著地上文風未動的飯菜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半跪下來收拾了一下,抬起頭看著那個跪得筆直的倔強背影,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輕嘆一聲。
果然是手冢家的人啊,都是這樣的倔強。
將帶來的熱騰騰的飯菜放好,小泉美英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小少爺,你就吃一點吧,否則的話,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背影一動不動。
小泉美英又嘆了口氣,主人家的事她一個傭人也沒有資格講話,還是做好自己的事吧,可是一低頭看到了放在冷飯菜旁邊同樣沒有動的藥瓶,她沉不住氣了,帶著驚怒地失聲叫道:“小少爺,你的傷口又沒擦藥嗎?”
低沉帶著些沙啞的聲音響起:“我沒事的,下次不要再這樣了,祖父大人知道會生氣的。”
小泉美英匆匆將東西收拾好,一言不發就離開了祠堂,剛走到庭院,一陣門鈴聲響起,小泉美英止住腳步,轉身走向大門口,開啟了門,門外站著一個一臉甜甜笑意的慄發少年。
“不二少爺。”小泉美英自然認識少年:“不二少爺有事嗎?”
“請問國光在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