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房裡坐不住了,就出來透氣。在樓下的櫃檯旁,周榮見她魂不守舍,頻頻向外張望,知道是因為什麼。但她跟聽雨是好朋友,不可能給陳魚報信。不過見她一臉的淒涼和落寞,也動了側隱之心,安慰她道:“陳魚小姐,你不用急,他過兩個小時就回來了。”
陳魚一愣,望著她問:“你知道他去了哪裡嗎?你快告訴我。”
周榮搖頭微笑道:“我哪裡知道呢。”
陳魚質問道:“那你怎麼知道他兩個小時後能回來。”
周榮一時為之語塞,頓了頓才說:“哦,是他出門前跟我說的。我也不知道他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陳魚聽了心裡酸溜溜,心裡埋怨道,你平時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是目前看起來,我在你心中連一個你剛認識的旅店的小服務員都不如。你平時說的好話也多半是假的吧。
她在大廳裡呆不住了,就走出門來張望著。看著處處的燈影,看著奔跑的車輛。她心裡說,你去了哪裡?你可不要做對不起我的事呀。那樣的話,我會真和你反臉的。
她胡思亂想著,信步走到對面的人行道上。說巧真巧,她偶然向北一望時,竟看到聽雨從一家飯店走出來。每走幾步,就回頭瞅瞅,好象有什麼心事一般。陳魚怕她瞧見自己,連忙躲在一個花壇後邊。等聽雨上了一輛車走了之後,陳魚才露出身子來。
她心裡亂亂的,半天才冷靜下來。她暗想,她從那裡出來,又不住回頭,這是為什麼呢?想了一會兒,陳魚眼前一亮,一個結果跳了出來:笑文會不會在這裡個飯店裡?聽雨走了,那麼他在裡邊幹什麼?莫非跟他的前妻。。。。。。
陳魚越想越怕,身上越來越涼。雖然她平時也口口聲聲說不愛他,不嫁給他,並不代表她不在乎他。如果心裡沒他的話,就不會總和他糾纏在一塊兒了,更不會與他同床,對他進行嚴格考驗。他的表現總的來說讓她滿意,儘管有好多地方不盡人意,但可以慢慢來嘛。如果他要跟他的前妻攪在一起,自己的付出不是白費了嗎?明知道他有了三個女人,她還是把他列為最想嫁的侯選人。
陳魚不再多想,望著這個飯店,出了一會兒神,這才大步走了進去。她打定主意,如果他真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一定讓他好看,絕不姑息。
她向服務員一形容笑文的特徵,服務員立刻微笑著告訴她在哪個房間,並要領她去。陳魚謝了人家,不讓人家領,她自己快步上樓了。一進屋,正看見笑文跟一個少婦抱在一起。不用詢問,她也知道那就是他的前妻,因為那眉目之間,跟聽雨有幾分相似。
她一時間有種被人玩,被人耍的屈辱感。她怒不可遏,罵了他,打了他,轉頭就跑。她傷心地哭了。長這麼大,她很少哭的。
笑文的心很痛,象被鐵錘猛砸一下似的,猛地清醒了。他跟聽雪說了一句‘我得走了,’就玩命追了出去。他太知道這丫頭的脾氣了。她這麼跑出去,不出點事才怪呢。
第十四卷(6)大怒
陳魚悲憤之下,跑出飯店,來到大街上,隨便攔了一輛計程車上去。司機問道:“你去哪裡?”陳魚一怔,一時間倒回答不出來,因為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只好說了句:“往前開吧。”
司機答應一聲,平穩前進。陳魚只顧傷心了,沒注意到司機長什麼樣兒。車裡黑幽幽的,也看不清楚,只知道對方年紀不大。
陳魚的臉上盡是淚痕,她覺得不好看,就想擦擦,可倉促出門,並沒有帶上手絹,只好用手擦了一下。那司機在觀後鏡裡看見了,就一手掏出塊手絹遞到後邊,說道:“你用這個。”頭也沒有回。
陳魚接過來,說了聲謝謝,慢慢擦起臉來。一邊擦,一邊恨笑文太無情,竟然跟前妻攪和到一塊兒去了,我們可怎麼辦?放棄嗎?可我已經付出好多的心血了。這回我絕不能原諒他。他就是跪下我也不動心。
擦了幾下,只覺得這手絹好香,令人心醉,說不準是哪種花的香氣。也許太香了吧,陳魚竟有點頭暈。
那司機發現了,就將車開到路邊停下,問道:“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陳魚搖搖頭,覺得頭好重,只想睡倒,說道:“我怎麼想暈倒呢,這是怎麼回事。”
那司機嘿嘿笑了兩聲,轉過頭說:“這就對了,要是不暈倒,我倒奇怪了呢。”
陳魚一聽,心格登一下子,立刻明白自己上當了,掉進人家的陷阱。她知道是手絹的問題,就使勁向司機扔去,同時揮拳向司機打去,罵道:“無恥的傢伙,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