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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但你欠經驗!弟弟,假如你不是說這幅畫畫得好,而單說這幅畫的鶴與松畫得好,那就不同了!但你說這幅松鶴畫得好,等於說整幅畫都畫得好,那就欠經驗!”

“這有什麼不同?難道看出有什麼不好?”石如玉說。

“對了,倒要請石壯士多多指教!”陶管家說。

石如鐵笑道:“陶管家千方別當真,我是逗著弟弟說笑的!他呀,不知天高地厚,常常自誇自贊,我做哥哥的非得常常挫地氣焰不可,陶管家不要見笑。”

“哥哥,你說呀,你不說,就是你錯!”石如玉緊追不放。陶管家見他確似個淘氣的大孩子,心中不覺暗笑,人家兄弟說笑,自己不想加一把嘴,正要走開,卻聽得石如鐵說道:“這幅畫確有他獨到的地方,顯出作者不錯,但見聞卻不廣。不過,你聽著了!”

陶管家一聽,改了主意,不再走開。存心聽聽石如鐵的評語,只聽得石如鐵道:“弟弟你看,這一株松挺拔不凡,令人好感,這兩隻鶴也很有神,是畫得很不錯,但是,你再看下去,這是太陽,色白當然是傍晚,不會是早上,早上的太陽是紅的,太陽應西下,松影、鶴影應向東投是不是?你看,水中只有鶴影,卻無松影,這是第一個疏忽,你同意不司意?”

石如玉點頭同意,陶管家也暗暗心服,自己和許多人都不曾想過這個問題。石如鐵再說下去:“你再看,這鶴是首尾同一方向,都是向著太陽這一方,可是水中的鶴卻向那一方!對不對?方向是不容許錯的,這不是疏忽,這是知識不夠,平日不曾好好留意,以致出錯,你同意不同意我這個說法?”

石如玉又點頭同意,陶管家也再一次佩服石如鐵說得有道理,石如鐵略為一頓之後果然又說出一番偉論。

他說:“弟弟,你再細心看吧,我敢肯定這幅畫不是一個人畫的,這雙鶴一鬆是一個人畫的,太陽是別人加上去的,水中的鶴影與水,都不是畫松鶴的人畫的,但它們是同一個人畫,或不止一個人畫,我不曾細心看,一時不敢說,畫成這幅畫的,最少是兩個人或兩個人以上。你看,松的皮紋鱗斑有致,筆勁勢疾,可見畫時胸有成竹,寫得極美,畫鶴亦然,因此,有粗曠感,有豪放美。可是太陽是卻十分圓,與水、鶴影都十分細緻,肯定不是畫松鶴之人畫的,因為筆法與性格均不同。一個人可能有此不同性格與筆法,但絕不會在同一幅畫出現,因為這會破壞整幅畫的完整美,正如這一幅松鶴圖一樣,你再細看自會看得出來。”陶管家對他這理論,心服口服,對這個人的看法也改觀了,不過他仍然提出問題,問石如鐵:“石壯士,你這話極有道理,但我仍有不明,比如這幅畫假如真不是一個人所寫,則怎會留下這空位給第二人或更多人添上筆觸?不知石壯士對此有何高見?”

石如鐵側臉朝向陶管家,微微一笑道:“陶管家,你是個中高手,你該早已看出來,別再考我好不好?我早就講過只是故意逗我弟弟的,作不得真,請你放我一馬,別考我吧!”陶管家心內一陣慚愧,也暗罵石如鐵狡猾,明是答不出來,卻不肯認輸。當下把心一橫,決定要使石如鐵出醜,挫他銳氣,於是自承實在看不出來,誠心請石如鐵解釋。

“我知道陶管家你是存心考我,但你既不言放過,我也只好說了。”石如鐵道:“依我看,其中最簡單的有兩點,第一,作者剛畫好主題,寫上了松鶴,忽然有事,停了筆,忙別的事去了,這個時候,有他的熟朋友到訪,不禁技癢,代添上太陽和沏光鶴影,這個說法,你以為有無可能?”

“有!有此可能,第二點又怎樣?”

“第二點可能作者本來已經畫好了畫,送出去或售出去了,卻有人自充內行,說應該加上點什麼,或者認為加上一個太陽會對主人聲利之類的迷信,打動了畫主人,於是便請人加上太陽、鶴影了。”

“可是這畫怎會恰巧有這空位可以加上太陽和湖水?作者該不會有先見之明吧?”陶管家繼續問。

石如鐵定著眼看陶管家,道:“陶管家,你這話有點外行了。陶管家,我問你,這客廳的佈置你覺得怎樣?還欠缺什麼嗎?”

陶管家想不到他會這樣問,馬上向全廳掃了一眼,然後說:“我覺很完整,不缺什麼了,石壯士,你覺得還欠缺什麼嗎?”

“不是,我也覺得不缺什麼。”石如鐵說:“但是,如果我在這裡加兩個石墩,在這裡再加上屏風,這裡加一盞籠頭拐式的吊燈,你以為礙眼嗎?這几上可否加一缸金魚?陶管家,畫也一樣,假如要加,在松與雲之間,最少還可以加三幾隻歸鶴,水中亦可以加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