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以為把自己姐姐頂出去,夜家就會沒事嗎?
自古君王最是忌諱皇權動搖,如果皇帝真的認同夜傾心的說法,整個夜家就成了東陵的定時炸彈,總有一天,皇帝會找個由頭滅了夜家的!
“夜闌心?”君逸天話裡帶著狐疑,“你說的是那個在景陽橫行霸道,聲名狼藉的夜闌心?”
眾人心中也同樣浮起了跟君逸天一樣的疑惑:那個夜闌心除了會罵人打架闖禍,然後由妹妹出來擺平之外,竟然還會製造轟天雷,這話若是在平常眾人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可現在,不管她夜闌心是不是真的有這個本事,這個罪名必須有人出來承擔。
更何況,舉報她的還是她嫡親的妹妹,這一說出去,更是讓這個訊息的可信度高出了幾分。
左相此刻更是心情複雜,剛才他看到白桓宇找了長樂王,估摸著請小神醫出馬的事情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
但是夜闌心還沒有將紅景天存放的位置告訴自己,若是皇帝大怒,當場把人斬了,自己的女兒豈不是要跟著陪葬?
想到這裡,左相心底又是一陣忐忑:那個夜闌心敢那樣傷害花儂,還威脅自己,早就該死了。
可是,在沒有拿到紅景天之前,她還不能死!
“皇上,夜闌心之前因為一場誤會現在還被老臣關在刑部大牢裡面。”左相赫然起身,雙手抱拳,“不如讓老臣將她帶過來,此事事關重大,不能光聽別人一面之詞!”
眾人也是驚詫萬分,就連君逸天亦是挑眉:左相素來與右相不合,今日怎麼出言維護起夜家大小姐來了?
這可是太有趣了,親生妹妹要致夜闌心與死地,而素來有敵對的左相卻替她說起話來了。
“左相所言甚是,朕就命你去將夜闌心帶過來!”君逸天點頭道。
左相受了命,更是忙不迭地離了場子。心中更是計算著,這刑部到晉王府還是有一定的路程,待會兒將夜闌心帶過來還有點時間,自己的好好跟她通通氣,讓她說話做事有點分寸。皇帝可不比自己,若是一句話說錯了,那就是當場“咔擦”的命。
她夜闌心死不要緊,可不能連累了自己的花儂!
而當左相馬不停蹄的趕到浮幽塔的時候,夜闌心已經安安穩穩地睡著了。
隔著鐵門看到夜闌心睡的沉穩的樣子,左相差點沒氣的一口老血噴出去。若不是這牢門無比堅固,他鐵定等不得那守監的侍衛開門,就一記老腳飛過去,然後把夜闌心揪起來。
這邊左相急的快要吐血,那邊夜闌心卻是一副睡眠不足,吊兒郎當的紈絝女的模樣。面對打倒前來的左相擺出一張臭臉,“你又來做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左相一把揪起夜闌心的後衣領,一股風地跑了出去。
夜闌心被拽的差點喘不過氣來,若不是她打算這兩日養精蓄銳找找往日的伸手,早就一掌把這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子一掌給劈了!
直到夜闌心被扔進馬車之後,左相才氣喘吁吁的坐了下來,總算是消停了一些。
“你瘋了?大半夜的!”夜闌心沒好氣的鬆了鬆自己領口,倒頭就要睡,可左相卻沒有看到她耳朵飛快的豎了起來。
左相差點被這個油鹽不進的東西給氣死,“死到臨頭了還就知道睡!”
一聽到“死”字,夜闌心整個就精神了,她倏地座了起來,一雙璀璨如明珠一般的眸子閃耀著睿智的光芒,可吐出來的話卻讓人恨不得按住她暴揍一頓,“我可是右相府的嫡出大小姐,誰敢動我?左相大人,你剛才也不是說要我的命嗎,結果還不是灰溜溜的跑了?”
左相望著夜闌心的樣子,氣的話都要說不出來了。
他邏輯清楚、長話短說的將方才在晉王府發生的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最後的重點落在了“夜傾心想要了你的命這事,你父母知道嗎?”
說完這話,左相滿意的看到剛才還張狂不已的夜闌心逐漸安靜了下來,那原本掛著輕浮的臉上變得暗沉起來,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堅毅。
左相定了定睛,再看夜闌心的臉上,依舊還是那萬年不變的吊兒郎當神情。
什麼狗屁堅毅,自己怎麼會將這種詞用在夜闌心這種紈絝女身上?
“待會兒你能少說話就少說話,能擋的地方我會替你擋一下。你要的金子我明日便會送到右相府,你必須得給我活到明日!”左相惡狠狠的威脅著。
倒是夜闌心嘴角一彎,勾出一抹無奈的笑容:左相雖然惡毒,但對他的女兒卻是真情實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