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雙手插口袋裡，張狂地笑著。

楊辰站了不遠，心裡一聲嘆息，著排長顯然不是什麼好惹的主，他身上已經有股子戾氣散發出來了，可憐那紅髮男卻是根本無所察覺。

果然，不等周圍幾個流氓附和他們地大哥笑兩聲，黃排長就已經一個箭步，飛身一腳踢在了紅髮男的胸口！

周圍的學生都叫了起來，這種飛踢雖然部隊裡有訓練不希奇，但現實中看到有人使出來。還是非常少的，有幾個男生更是“鬼哭狼嚎”起來，叫嚷著“陳真陳真”。顯然是想到甄子丹演的那經典版本的《陳真》裡面精彩畫面了。

那紅髮男直接被踢得朝後凌空一摔，還砸翻了一個跟班，幸虧重高最近在建立綠色校園。後面是剛鋪好不久的草坪，所以沒摔實了，可也是捂著胸口直咳嗽。

周圍幾個混混想要衝上來跟排長動棍子，可排長身後那十幾個教官哪是吃素地，虎狼入羊群，剪刀腳、迴旋踢、過肩摔地一連串，那些棍棒就算偶爾打中也不哼聲。一下子，衝上去的十幾個人全摔在了地上，“哎喲哎喲”無病呻吟似地噁心。

其他一群流氓都嚇了臉色鐵青，根本不敢上前，而洛成嘴上叼的煙，也掉落在地上了，渾然不覺。

黃排長一腳踢在那紅髮男的屁股上。紅髮男再度一個狗吃屎，爬著就倒退，見到黃排長那面無表情地樣子，卻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使不出。

重高學生處的主任馮堅是個人高馬大的男子，在重高待過的學生大多都討厭他，即便連一些老師都對他非常厭惡，只因他總喜歡顯擺權力。而且經常有授受誰賄賂，幫哪個學生謀利的事情，可惜卻沒人去動他，據說他是校長沈建國的妹夫，而沈建國是區教育局地副局長。重高校長是兼的。不過，就算那樣，兩個副校長也是不敢說他什麼，甚至有時候開會，沈建國不在，就以他為尊了。

剛剛還一聲不吭站後面的馮堅在這個時候終於走到了前面，很威風地披著件西裝。皺著眉頭。活像是他打爬下這些流氓的，大聲喊道：“你們當學校會怕你們黑社會嗎！？還不快滾出去！！”

他的話卻是對那紅髮男說的。對洛成根本是看也不看，顯然是不願意得罪洛成了。

那紅髮男小聲地對洛成嘀咕了兩句，立刻帶著一幫子蝦兵蟹將走了，只留下洛成站在***中央，面對著黃排長。

“你……你想幹嗎！？別以為打起來厲害我就怕你啊……我……我哥哥是洛康！！”隨著黃排長的走近，洛成語無倫次地倒退，這次連周圍同學鄙視地目光都懶得顧及了。

“我不知道洛康，我只知道我老家，叫洛陽……”黃排長一手鉗住了洛成的脖子，用力拎了兩下，倒像給他提神，接著目光沉靜地朝四周望了眼，周圍已經圍攏了百多名學生，都焦灼地看著這一幕。

正在領導和學生們都好奇黃排長要做什麼的時候，黃排長開口了，粗獷而深沉的聲音，周圍的人都聽了一清而楚……

“98年，我跟我弟弟一起剛當兵，還是不到一年的新兵蛋子。那年長江發洪水，我們連隊整個都去抗洪。在宜昌的時候，我們進一個靠近長江地村子搶救，灌沙子，背沙包，鞋子根本沒一天是乾的，到後來都赤腳走在石頭上，玻璃插破了也沒感覺，因為災情緊急，知道痛的時間都沒有，等戰友提醒的時候，腳已經磨了少塊肉，血都流乾了。

我們連啃了七、八天的壓縮餅乾，連片菜葉子都沒有，肉罐頭都給了村民，只有一天吃到了康師傅泡麵，還沒熱水泡，幹咬地，不過那蔬菜包的味道，我到現在都記得，從來沒覺得胡蘿蔔也那麼好吃，我說出來你們也可以笑話我，我把那包蔬菜含嘴吧裡，都不捨得吞下去……

我弟弟跟我說，哥，我想吃青菜，我跟他說，等那壩子給堵好了，我們回部隊，就有菜吃了。第二天的時候，水更加大了，那些沙袋根本堵不住，按上去就被沖掉，我們只好拉著手用人牆擋水，後面再疊沙袋，那樣才能疊了多，堵上水，那水裡都是沙子，直往我們耳朵裡嘴巴里眼裡灌，我們都得任著，誰也不敢多喘氣，怕一岔氣，身子一鬆。手上的力道不夠，就丟了自己的戰友。

我不知道你們這邊那雨下了有多大，我只記得那雨下的根本不叫雨滴，那是水塊，嘩啦嘩啦跟潑水一樣砸下來。

從早上開始堵到下午。我們連換人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人手不夠，我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我們班長當時報過來地時間，說當時十四點二十七分，堅持十分鐘，就可以有後援來。十四點二十七分。我弟弟地手就那麼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