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高的天師,這位天師嫉惡如仇才術通天性子也剛烈,一直雲遊四海降妖除魔,後來因修為極高,終於位列仙班,成了一名散仙。”
慕容澈一直耐著性子聽著,倒是青魂顯得有幾分不耐煩,真不知道這老頭兒絮絮叨叨的說這麼多有什麼用。
“天師成仙之後,老祖宗因一直伺候著天師,所以得到天師的一縷仙氣,這才有了根基修為,最後自己也修煉成了一派宗師,獨領一方。”
說到這兒,慕容恪易頓了頓,若有所思的看著慕容澈,慕容澈轉了轉眼珠子:
“你的意思是,關鍵在那位仙人?”
慕容恪易滿意的點點頭:“這位仙人能力頗高,能以一己之力位列仙班可見其功力深厚。後來,仙人和一邪神大戰,雙方都勢均力敵,久戰不下。後來,……”
“後來如何?”慕容澈追問,慕容恪易卻面露窘迫:“據說,仙人拼盡全身之力將邪神封印,只是仙人的下落也沒人可知了。”
“你讓我們去找這位仙人?”青魂也轉過彎兒來,驚問道。
“可是,這位仙人下落不明,我們要怎麼找?”慕容澈心知慕容恪易的意思,這位仙人與慕容家淵源頗深,又有仙家之力,若是找到他,或許自己身上的封印也有辦法解了。
慕容恪易抬眼直視慕容澈:“世間有云:‘坐地聽八百,臥耳聽三千’,凡世間萬物,均能聽辯。”
慕容澈凝眉,微微驚訝:“‘諦聽’?你是說閻府之中的諦聽靈獸?”
慕容恪易點頭:“諦聽靈獸,世間罕有,一直藏在地府,受閻君管轄。我聽說,閻君與你有幾分交情,你若是去請他幫忙,或許能成。”
慕容澈和青魂怔怔相望,房內一片寂靜。慕容恪易見該說的也說了,便起身離開。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慕容澈見狀,從床上起來,追上兩步卻又頓住了,杵在原地也不知該說什麼,一時尷尬。慕容恪易察覺,轉身看著他:“怎麼?還有事?”
“呃,那個……你打算立誰為宗主?”時隔數年,那個稱呼已經很難說出口了。
慕容恪易看著這個已經和自己並肩而站的孩子,再想這些年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感慨萬分,他能主動和自己說話,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如果是你,你願意嗎?”慕容恪易輕笑著打趣,果然見那孩子臉色大變。
“不,我不願意!”還是這麼斬釘截鐵,乾脆利落。
慕容恪易笑了,伸出手想摸摸他的頭,卻還是終究留在了半空,笑容變得悽惶:“罷了,你養好了病,便走吧,回去過你該過的日子。”
慕容澈站在原地,看自己在這世上的唯一的親人匆匆消失在門後,屋外,依然晴朗長空,鴻雁高飛。
一個星期之後,慕容澈和青魂離開慕容家,離開了白楊鎮,回去了沅江。離開時,慕容澈最後看一眼那高懸的匾額,竟生出幾絲落寞。
這,也就是最後一眼了吧。
“小澈?”青魂出聲喚道。
慕容澈收回目光,輕聲道:“走吧。”
偌大的慕容府,竟只剩自己了。慕容恪易站在院子裡,仰頭看四四方方的天空,夏末了,萬物凋零的日子也該來了。
“老爺,”穆管家在身後垂手而立:“還請你多寬心,畢竟,你還有大少爺呢。”
“呵,”慕容恪易低聲一笑:“是啊,只剩他了。”
夜色如洗,書房內燈光黯淡,慕容恪易坐在圈椅內,孤冷清淨的房間裡,只有一抹淡影落在雪白的牆壁上,徒生悲愴。
“老爺,”穆總管悄聲進屋:“天晚了,早些休息吧。”
慕容恪易點點額頭:“去吧,我再坐會兒就回去。”
穆總管拱手告退離開,慕容恪易怔怔的望著門外,漆黑一片,嘴角泛起苦澀的笑,終於只剩下我一個了。
站在天井裡,慕容恪易仰望天幕,鈴兒啊鈴兒,我辜負你一生,毀了你一生,如今,家破人亡,我也成了孤家寡人了。這就是我的報應啊!
沿著空寂的長廊慢慢的往回走,腳步扣在地板上發出輕微回聲,漫漫長長,一聲響一聲。
驀然,那腳步聲頓住了,慕容恪易不可置信的驚住了,然只是須臾,電光火光間,人影已是掠出百丈,再看時,那半空中已經是兩條人影交纏數下,分開時,慕容恪易大怒:“何處來的孽障!竟敢闖入慕容家!不想活了嗎?!”
對面之人站在瓦屋頂上,直視慕容恪易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