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日落,同福客棧二層樓,李子夜像是被人糟蹋了一般,渾渾噩噩地進入了房間,趴在了床上。
床榻上,鬼剎女直接被某人擠了下去,只好安靜地站在了床邊。
“查幾卷史書而已,至於嗎?”
桌前,澹臺鏡月看著桌上的太白畫像,不鹹不淡地說道。
“那是幾卷嗎,那是幾千卷!”
床上,李子夜趴在那裡,有氣無力地應道,“我感覺我要死了!”
“死不了。”
澹臺鏡月淡淡道,“古往今來,我還沒聽過誰是看書累死的,對了,查到什麼了嗎?”
“沒有。”
李子夜回答道,“今天查了第一劍閣和第二劍閣的藏書,明天去第三劍閣看看,正好,我和第三劍閣之主顏知舟比較熟,順便向他打聽一下。”
“你看著辦。”
澹臺鏡月隨口說道,“此事,我就不管了,對了,此前你在九州佈置的空間法陣,能不能想辦法再準備一個。”
“做什麼用?”李子夜強打精神,問道。
“防患於未然,我總覺得,邀明月破五境,有可能是一個餌。”
澹臺鏡月應了一句,詢問道,“倘若你是天門聖主,這個時候,你會怎麼做?”
李子夜聞言,想一想,說道,“我會給所有人準備一份大禮,利用邀明月這個誘餌,將太白院主和地墟女尊引入法陣,然後,藉助法陣將他們分開,逐一擊破,永絕後患。”
說到這裡,李子夜爬起身來,繼續道,“等到崑山開啟,再動手,就有些太晚了,變數也多,不如現在就動手。”
“我也是這麼想的。”
澹臺鏡月平靜道,“天門聖主唯一擔心的就是太白院主和地墟女尊會聯手對付他,但是,只要找機會除掉兩人的一個,其餘一人,就再也無法對他形成威脅,此次邀明月破五境,便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天女這麼一說,確實有這個可能。”
李子夜神色凝重地說道,“我們在算計天門的同時,天門聖主十有八九也在算計我們。”
“對弈,本就是看誰更棋高一籌。”
澹臺鏡月語氣淡然地應道,“天門聖主強在絕對實力,我們強在陰險狡詐,誰贏誰輸,還不一定。”
“天女,我們是足智多謀,不是陰險狡詐!”
李子夜一本正經地糾正道,“正派人士,不能用陰險狡詐形容!”
“都差不多。”
澹臺鏡月說道,“反正,多準備一點後手,準沒錯,如何,你那空間法陣能畫出來嗎?”
“可以是可以。”
李子夜應了一聲,想了想,應道,“行,此事我來辦。”
說完,李子夜似是想到了什麼,問道,“天女,你覺得,天門聖主會怎樣對付我們?”
“他的目標,主要是太白院主和地墟女尊,我們身上的壓力不會太大。”
澹臺鏡月回答道,“如果是我,肯定先對太白院主下手,畢竟,地墟女尊是單花境巔峰,沒那麼好對付。”
“太白院主,不能死。”
李子夜正色道,“不然,地墟女尊孤掌難鳴,被天門聖主清算,也是早晚的事。”
“要在一位雙花境強者手中保下太白院主,並不容易。”
澹臺鏡月說道,“你有空提醒一下太白院主,順便試探一下太白院主的口風,看看他有沒有什麼保命的手段,也許,此事根本不需要我們操心。”
“天女呢?”
李子夜問道,“那邀明月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的機會不會太多,有把握嗎?”
“看運氣。”
澹臺鏡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應道,“三成把握吧。”
“有點低。”李子夜說道。
“目前只有這麼多。”
澹臺鏡月應道,“畢竟是在天門聖主眼皮子底下動手,主要精力,還是要留在保命上。”
向天門下黑手的機會有的是,這次不過是釣他們的餌比較誘人,但是,不代表他們非要吃這個餌。
吃不到大魚,退而求其次,吃一群小魚小蝦也行。
“天女心中有數就行。”
李子夜說了一句,目光看向身前站了許久的女子,拍了拍身邊的床,邀請道,“姑娘,坐。”
鬼剎女聽過前者之言,一言不語地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