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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蘇文皓微微苦笑:“上了這條船,哪能下得去。就算我一心想走,我那些兄弟們怎麼辦?佟江會放過我嗎?我現在是騎虎難下,更何況,我還沒準備要下去。”

“就算是為了小姐,也不可以嗎?”

蘇文皓低下頭,他的心裡很矛盾,很掙扎。一面是愛情,一面是權力,究竟哪一樣才是他想要的?他想起了父親,想起了妹妹,想起了一路逃到關外的艱辛,想起了被杜興龍欺負的日子,突然抬起頭:“不可以!”

梁媽心頭一顫,禁不住老淚縱橫:“小姐太可憐了!”

蘇文皓沒說什麼,他慢慢站起身,朝門外走去。寒風穿透了他的衣服,他明白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因為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

第七回

蘇文皓低著頭,緩步行走在鋪滿落葉小路上。風吹亂了他的頭髮,但此時他的心卻更亂。不知不覺地,他已行至關豔萍的住處。

“進來吧,我在等你……”屋內傳來女人嬌滴滴的說話聲。

蘇文皓定了定神,剛才他一直漫無目的地在院中漫步,卻沒有發覺自己竟彷彿著了魔似的,偏往關豔萍的住處走了去。

蘇文皓嘆了口氣,抬起手來想推開那扇破舊的木門,但他的手竟僵在半空中,怎麼也沒有勇氣推開這扇門,正如他早已無法推開女人虛掩的心扉,去觸控那份塵封在心底的情愫。

突然,門吱的一聲開了,驚起了屋頂上夜梟淒厲的鳴叫。夜風帶著一片片枯葉,驀地吹進了狹窄的臥室。遠遠望去,月光透過殘破的窗欞,由白色變成了憂鬱的青色,一片清冷的幽藍交織在黑夜中這散發出淡淡芳香的閨房,冗雜在少女多少個淚灑枕邊的夢鄉……

冷風吹進來,吹動房間中輕紗般的白色幔帳。透過在風中如白霧嵐煙般的巨大幔帳,蘇文皓隱隱約約看見關豔萍正一絲不掛地站在床前,一頭黑亮的長髮如飛瀑般傾瀉下來,在月光中泛著一絲絲幽亮,彷彿寥落了幾點寒星。“我在等你。”關豔萍的聲音透過重重幔帳,顯得那樣婉轉,又是那樣的蕭瑟。

一陣陣寒香撲面,彷彿能勾魂一樣,蘇文皓的腳竟開始不聽使喚,一步步往屋內走去。

“我想好了,我跟你回清河鎮。”關豔萍顫聲說,握住蘇文皓的手。

蘇文皓沒說什麼,他此時的頭腦中非常的亂。他的手輕輕撫摸著關豔萍柔軟的身體,身上的長衫漸漸滑落下來,露出肌肉虯結的後脊。他的背上刺著一隻黑色的大鷹,那鷹張開雙翼,一雙眼睛是那樣地兇狠和貪婪。

二人站在床邊,一陣纏綿過後,雙雙撲倒在床上,繼續上演著更激烈的魚水之歡。

蘇文皓壯碩的身軀擁抱著女人白皙的侗體,一陣狂風驟雨過後,關豔萍已是嬌喘連連,香汗滿身。門外的夜梟不斷髮出詭異的笑聲,月亮也害羞地躲進了雲層,院中的老樹一根根蒼勁而挺直的枝丫光禿禿地,直刺向夜幕深鎖的天穹,一隻奇怪的大鳥一動不動地停在剪碎月影的枝頭,彷彿在窺視這色情的一幕……

“蘇文皓!”關豔萍睜開惺忪的睡眼,卻發現蘇文皓早已不見了蹤影。此時天已經大亮,她披上衣服,撩開床前的幔帳,下了床。“上哪去了?”關豔萍心下思付,把目光定在桌上的一張紙上。她走上前,拿起那張紙:

豔萍,我走了。原諒我不辭而別。我已經作出了決定,請你不要去找我,還是我上次臨走前的那句話:有些事情你是不會明白的,甚至連我自己也不明白。或許只有離開,我才能找到答案。保重。

紙片倏然脫手,宛若一片枯葉,飄然落地。一葉落而知秋,這段情真的就走到盡頭了嗎……關豔萍的表情木然,她的眼神很迷惘,很惆悵。半晌,她捂住嘴,悲傷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第八回

這一回,杜興龍可以說是徹底栽了個大跟頭,他在山東倒賣私鹽賺到的幾千兩白銀全部流入了佟江的手中。一夜之間,他欠債累累,翔龍幫幾乎成了眾矢之地……

凌亂的房間內,到處都是白花花的碎紙片。杜興龍癱坐在地上,一壺接一壺地往嘴裡灌著陳年的烈酒。房間內各種高貴典雅的物事在他的眼前晃啊晃地,讓他眼花繚亂。他的耳朵也在此時出現了幻聽,一聲聲瘋狂的怪笑彷彿刀子一樣,在不停地切割著他脆弱的神經。杜興龍痛苦地抓住腦袋,酒水混雜著汗水從他的臉上滲出來,讓他的整張臉都變了顏色。“我受不了啦!”杜興龍霍地站起,一下子就打翻了立在旁邊的衣架。

屋內傳出了一陣陣乒乒乓乓的巨響,杜興龍一面好像發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