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在這裡滋事。”
湯不凡聽見這話準備掄起拳頭給他來上一拳,媛媛卻死死按住了他的手臂。
白憶之鳳眸微微一眯,沉聲問道:“真的是這樣嗎?”臉上青筋微浮,置於身後的手不自覺捏緊幾分,發出聲聲脆響,此人取笑媛媛的那聲他可是都聽到了。
方旭有些膽寒,忙低下頭,不敢再出聲。
媛媛不想多話,拉著湯不凡離開,“成羽哥,我在馬車裡等你。”
霍成羽應了聲,轉身對小侯爺施禮道:“成羽告辭。”
白憶之點點頭,眼底的怒意卻更甚了,那丫頭居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這樣走了?他可是特地過來送她的,他到底觸到她那根筋了?
霍成羽加快腳步走向自家馬車,剛準備替湯不凡扶一把媛媛,便聽見不遠處一聲怒吼:“霍成羽,不準走。”
霍成羽聽見這聲音便知來人是誰了,十分不解,懶洋洋地轉頭望去,見到前面街角處剛挺穩一輛馬車,白靈郡主從車上跳了下來,跑到他跟前便抬手一耳光招呼過去。霍成羽不及防備,捱了個結結實實。
“白靈!住手。”白憶之從門口的臺階上疾步走了下來,一把拉住了妹妹的手。
白靈眼裡閃著淚花,撒潑似的對著白憶之吼道:“誰叫他敗壞我名聲的?”
霍成羽捂著微紅的臉,暗自磨牙,媛媛剛爬到馬車上便聽見這聲脆響,探頭來看,見到這番景象,低聲問霍成羽:“疼嗎?”
霍成羽搖了搖頭,白靈能有幾分力道?痛倒是不同的,只是心裡怒火熊熊卻無處可發,實在憋屈。他霍成羽長這麼大,還是小時候捱過父親打呢!這潑皮郡主居然敢當眾羞辱他。
“夠了!”白憶之冷眼看著妹妹,有些火了,外間還有不少人。這樣鬧下去到底是誰在敗壞自己的名聲?
白靈扭頭正好見到媛媛那張帶著嬰兒肥的臉,越發火了,伸手指著媛媛質問:“你……你怎麼還在這裡?”
媛媛很疑惑,她不該在這裡那該在哪兒?
白靈想起那日方池在她面前含情脈脈又極度委屈的目光,氣上心頭,怒道:“你不用回去看著你的小食廬嗎?不過回去也沒用了吧?我已經叫人拆了那破竹樓了。”說完略有幾分得意。
“什麼?”白憶之一把抓起白靈的衣襟,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她。
“哥,你做什麼?”白綾見著與平時不一樣的大哥,開始害怕了,他這眼神她從來沒見過,比他平日衝下屬發火時還要恐怖,仿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可她覺得哥哥只是一時火遮眼,再喚上兩聲一定會清醒的。
白憶之沒有一絲動作,只是滿目怒火地盯著妹妹,全然忘記了這本不該是他對著她應有的目光。難怪媛媛那樣對他,原來她以為這一切都是他做的?是,他可以為她舉辦這次比試,用另一種方式幫她;可以讓霍成羽接她進城,以免她投奔自己的師兄;甚至可以故意試探霍成羽,讓他犧牲他妹妹來證明他與方池不是同一路的人,但他絕對不會對她做出這樣無情的事情。
那間食廬是這丫頭的命根子,如果她不樂意,他絕對不會強迫她搬走的。況且那裡還有自己一年多來的回憶,從認識這丫頭開始,到不小心付出了真心,他都在珍惜其中的點點滴滴。可這一切竟然被自己的妹妹親手摧毀了……
白憶之的手非但沒鬆開,還越捏越緊,“斷人衣食猶如殺人父母,難道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白靈聽到大哥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這句話,渾身顫抖了起來,她從來沒想過會這麼嚴重,“哥……”
“看來父王不在身邊的這些日子是我把你慣壞了。”白憶之終於鬆開了手,負在身後緊握著,“明日你啟程去京城待著吧!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回繁城。”
白靈失聲哭了起來,眼底溢滿了畏懼,比方才看著白憶之時還要驚慌幾分,忙扯著大哥的衣袖不放,“哥,不要,我不要回京城王府去。讓我呆在你身邊好嗎?我不要和父王呆在一起,他……”
“來人,把她給我押回府裡,沒有我允許不准她踏出房門半步。明日一早安排馬車,將她送去京城。”
白憶之一聲令下,兩名侍從立馬走上前去,一聲得罪之後便將郡主帶走了。他們從來只聽王爺和小侯爺的命令,軍令如山,沒有半絲違逆。
沉默良久,白憶之朝馬車走了過去,看了看霍成羽的傷勢,說道:“抱歉。”
“小侯爺言重了,是成羽自己招來的。”霍成羽伸手揉揉臉頰,已經沒有方才痛了,氣也消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