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吉嬸拉了一下,“做你的事去吧,小娘子有事,別鬧她。”周曉曉愣坐出了片刻神,低頭拆開手中那封捏得有些皺了的信,展開一張薄薄的信紙。信紙上是俞行知熟悉的字跡,語氣卻很陌生,寥寥幾句道謝,客氣又疏離的問候,話裡話外飽含不再相見的訣別之意。周曉曉將信來回看了幾遍,正正反反都仔細翻過,沒有看出一絲餘情。她閉上眼,腦中浮現出俞行知的面孔。寒山冷月公子如玉,春風一笑動我心湖。算了,周曉曉睜開眼睛,若這不是他的本意,他自然會再出現在我面前親口解釋。若他真有意了斷情緣,依他便是。她慢慢折起信紙,收入衣袖,取筷嚐了一口點心,細細品過,點頭道:“成了,就是這個味道。小梅拿記錄來給我看。”一個瘦瘦小小的丫鬟走了過來,拿一個記錄的本子給周曉曉看,這個叫小梅的丫鬟是周曉曉採買的幾個傭人中,唯一識字的,她原在一大戶人家做活,因主家惹了官非,家產僕婦都一併發賣,這才被周曉曉買了過來。周曉曉看過筆記,拿手點了點道:“就按這個來,小梅把最後這個方子抄起來。以後步驟用料都嚴格依著定好的做,一定要做到千籠一味,不允許不同批次的產品口味上有所差異。”交代完諸多瑣事,周曉曉回到臥房小歇,只覺心中沒由頭的煩躁,坐臥不安。飲了一壺涼茶,依舊焦躁難耐。周曉曉拍了自己一巴掌,心裡罵道:“沒骨氣的東西,重活一次容易麼,只是一個處了沒幾天的人,犯得著這麼患得患失的?”她換一身皂色的圓領小袖衫子,束月白腰帶,登短靴,滿頭青絲隨手挽個椎髻向著前院校場去了。行到院裡,在兵器架上撿一條鐵槍,乘著斜陽的餘輝,練起吳道全新授的梨花槍。她將那鐵槍往地上一貫,霎那間擊起千堆葉,滿天沙。一時銀槍閃閃射秋水,瀟瀟竹葉凌空亂。時如靈蛇吐紅信,又似暴雨提春花;但見團團倩影舞銀光,孤身佼佼起天風;欲洩心中不平事,只將此身乘風起。周曉曉正練個酣暢淋漓,院外傳來一聲喝彩:“端的是好身手。”只見門首站著一個年輕校尉,頭戴網巾,身著落花流水花綾戰袍,外束青白捍腰,穿長靿靴。細腰寬膀,容姿不凡。手中提著兩壺酒並一包熟牛肉。吳道全急急從屋內迎出,“懷遠來了。你師孃正在屋內翹首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