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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其腦而食之。一可當百,便可長還他人道。今此領、繆二賊,亦無異逆豎。其所食活人之腦,亦屬最多。故欲令文恩之。”文恩忙跪下奏道:“此二賊雖惡,究是人類,奴婢非禽獸,實不敢食其腦髓。”素臣道:“二賊之惡,神人共憤,無論其他,只行那移山邪術,要把合宮之人化為灰燼這一件事上,就該食其肉而寢處其皮矣。若殿下令我食之,亦不敢辭。況為汝嗣續之計乎!速宜謝恩。彼非人類,只如食虎啖狼。發忠義之氣,而褫奸逆之魄,何不可耶?”文恩聽說,忽然義氣勃發,慷慨謝恩。太子令取大碗,斟滿熱酒,文恩拔出佩刀,在兩頭囟門上戳將進去,腦髓便汩汩而出,滴入碗內,立時飲盡,重複叩首謝恩。太子大喜道:“將來生擒靳直,當令汝就其腦,鹽而食之;將首級仍付與熊奇,帶去號令。”

自己出座,親奉素臣、楚王。又賜文恩、未容、金硯、玉奴、阿綿各三爵。然後將景王家屬帶上,太子問:“那一個是寧氏?”內侍把三妃帶上。太子拍案大怒道:“逆藩罪惡滔天,你這賊人,舌劍唇槍,無風鼓浪,逢惡導淫,助紂為虐,馬太妃之死土囊,還有你一臂之力!內侍們,先取下那條長舌來!”當下一人挽定青絲,兩人捧著粉臉,擠緊香腮,一人踹住酥胸,一人用兩指向白馥馥的咽喉,用力一掐,一人把解腕尖刀,向那櫻桃小口中輕輕一掠,早把半截又香又嫩的舌頭割下。舌根鮮血便直噴而出,灑滴腮頰;衣衫之上,如紅雨赤霞,斑斑點點。內侍將舌獻上。太子令斬訖報來。復問:“那一個是邢氏?”內侍又把五妃帶上。太子怒喝道:“你這賤人,於夫主病危之時,還忍心與府僚通姦,致死親夫,也是決不侍時的!內侍們,也綁出斬來!”須臾,兩顆血淋淋的首級,獻將上來。眾妃魂飛魄散,個個發抖。太子又問:“那一個是雲氏?”內待又把七妃帶上。七妃原本嚇壞,忽見容兒改換官服,站立左班,方知是太子差來內應,痴心尚想僥倖,及見三妃、五妃,凡帶上去的,無不斬頭瀝血,王妃因奸致死親夫,又與自己所犯相同。剛斬五妃,即問著他,帶到座前,蹲跪下去,轟的一聲,那魂便向那腦門內直飛上三十三天,那魄便向窟臀中直落下七十二地,惟有伸頸受刑。容兒想起向日恩情,及那夜抱住哭泣的情意,不覺兩淚交流,冷汗直下。太子看了一眼,即叫容兒,兩人知是姦情發作,愈加嚇壞。容兒俯伏在地,不敢仰視。七妃又羞又怕,神走汗淋。太子道:“寡人不負前言,把這雲氏賞你為妾。云云自此以後,當改邪皈正,盡那妾婦之道,不可再生別唸了!”七妃是引頸待戮之人,太子與素臣所言,容兒並未知道,雖恃有前功,或可准折,卻斷不敢代雲氏求寬,誰想毫不加罪,反得賜婚,真是做夢也做不到,痴想也想不及的事!這一種感戴歡喜光景,真屬激切無比!連連叩首謝恩,幾乎把頭磕破,兩人退下。太子令將各妃嬪肘鎖,發入高牆,待皇上回鑾,請旨正法。把王子帶將上去,太子一看是個五六歲的孩子,眉目秀美異常,忽然動起可憐之念,向素臣道:“本朝會典:反逆家屬,罪止為奴;然太祖、太宗以來,俱照古法,仍行族滅。景藩梟惡,更不比胡、藍諸逆,其嫡屬自應一概誅滅。但此子甚幼,貌復聰俊;寡人忽然動憐,可否給與其母,隨容兒撫養!將來奏聞皇上,即發先生府中為奴?還是執法屠滅,斬草除根的好?”素臣道:“帝王之世,罪不及孥;三代後族滅之法,皆季世酷政,不足論也!本朝定律,反逆子孫,如年不及歲者,皆與妻妾母女,給功臣為奴;寬恤之典,雖超越季代,然尚未及帝王之仁政也!殿下尚處青宮,未便改律更制,遽復聖帝明王之仁政;亦何可復行族滅之法,以傷如天好生之德乎?寧氏、邢氏本罪當誅,其餘各屬禁錮候旨,臣故不敢瀆陳。今殿下因動觳觫之憐,而反以屠滅為執法,下問及臣,臣不敢不以正對!祖宗雖有重法,由當時諸臣未克救正;殿下則仍當守會典之常經,為奴乃執法,非棄法!但此子雖系叛屬,究出天潢;給臣為奴,不敢承命,應請改給別藩府中。”太子拱手謝罪道:“先生正教極是,寡人因逆藩滔天之極惡,意忘帝王不孥之仁政,非先生格心之訓,則不忍之心漸將淪滅矣!至寡人之慾給先生府中者,正以其母之故,亦屬不忍之心,而不自知其昧於一本之義;是宜先生之以仁教寡人者,復以孝教寡人也!寡人承訓,當交彼嫡母,暫錮高牆,俟皇上回鑾改給藩府。”七妃雲氏初聞太子之言,滿心歡喜;及見素臣推卻,欲交與正妃,將改給藩府,不特母子永不見面,且恐正妃挾仇毒害;生死關頭,一時情急,顧不得羞恥,便跪伏在地,連連磕頭,奏道:“此子實非景王嫡血,不敢混亂宗支,求殿下開恩,仍給與罪妾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