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是發給回家的路費和飽餐三頓”周拍拍手,不屑一顧地說:“他媽的,現在居然扔下我們不管了,而且才留下這兩塊餅乾!”
“周,這時候,食品比任何東西都珍貴!”
周沒有說話。我們收拾好行裝,走出洞外,刺眼的陽光和雪的強烈反光使得我們無法睜開眼睛,周喃喃地說:“好了,我們還活著,這是最重要的事!”我深深地呼吸著自由自在的寒冷的空氣,說:“上帝啊,這真是一場惡夢,醒來是最重要的!”
我們定了方位,決定自南行進,或許在那個地方的最短距離能遇見我們的聯軍,天氣晴好,我們在荒山、松林、雪野、寒風中默默向南行走,期待著溫暖的床能奇蹟般的出現在眼前,桌前熱騰騰的咖啡正升騰著熱氣……
但我們的運氣實在太糟了,沒有多久,好端端掛在天上的太陽不見了,鉛灰色的陰雲厚厚地壓了下來,呼嘯的寒風更為猛烈,平地捲揚起的雪粒飛舞著,迷瀠地阻礙了我們前行的視線。我想:如果但丁健在,一定會重新改寫地獄的景象。
我們不得停下腳步,在一個避風的山崖下擠在一起,這樣才稍微感覺到向豐有了些暖氣,但理智催促我們必須行走,否則將被凍僵。就這樣艱難地在風雪中前行了很久,我倆不禁大吃一驚,又看見了熟悉的樹林,山岩和我們雪地中的腳印——迷路了!這一刻,絕望寫在我們的臉上。
我們不能向死神低頭,相攙著依舊在崇山峻嶺中連滾帶爬地前行。隨著光線的逐漸暗淡,體內的熱量逐漸消耗殆盡,現在真後悔過早地吞食了那塊餅乾,但我們運氣好轉,在天黑之前發現了一個避風乾燥且相當溫暖的山洞,我們用隧石取火的辦法在洞口點燃起一堆大火,既驅走獸又取暖,但飢餓是無法忍受的,只好從洞外取些雪塊吱喳喳地咬著吃,算是對空癟肚子們一種安慰。
周緊靠著我倦縮在睡袋裡,難得他有好心情,居然問我“詹,你在想些什麼?”我的淚水禁不住滴落下來:“周,即使告訴你,你也不可能把我的話轉給我的瑪蓮……”
“別太悲觀了,我們還有明天,”周悄聲說。
“明天?今晚我們就會凍餓而死。”我的淚刷刷地滾落著,“我現在倒是很懷念和那三名*士兵在一起的時候,畢竟他們有歸家的信念而我們有逃生的希望,人有了信念和希望才能夠在這惡劣的環境中生存下來,唉,但現在,我們什麼都沒有了,只有死……”
“那你是願意當他們的戰俘嗎?”周驚訝。
“不,我是指我們五個人聯合起來能戰勝共同的敵人——這個惡劣的自然環境,不管結局是死亡還是生還。現實點來說,周,即使你現在有食物,但你一個人絕不會活著走出這些大山!”
我有氣無力地說著,但在跳動的火光中,周的面部表情極為怪異,是驚訝、愧疚,不一會兒,他做出了令我難忘的舉動——他從懷中取出一團包著的手帕,開啟,竟是兩塊半餅乾。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六
周偷藏的這兩塊半餅乾救了我們的命,使得我們得以安穩地渡過這個漫長的寒夜,無論是周出於什麼目的拿出這救命糧,我都十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並且深深地為這些頑強的東方人的生存能力而折服!
雖然飢寒交迫,但大餐後,我們仍有閒心怡志進行一段時間的飯後交流,我向他講述了我和瑪蓮瘋狂的愛情經歷:我和瑪蓮是在加州理工學院認識的,她對我的愛情似烈火,而學化學的我對這種情感化合物並未有太多的感知,直至我悄然應徵陸軍化學戰部門並秘密飛赴東京開展課題研究時,才發覺失去了自己最為寶貴的人生,丟失後才覺得痛苦並去珍惜。但倔強的瑪蓮竟然透過各種渠道打探出我的行蹤,義無反顧地隻身到東京在茫茫人海中尋覓我,併成功地將醉生夢死的我從日本藝妓的床上拉了回來,同時也拉回了我的心,然而上帝並未向我們射來聯心箭,而是拋來重磅炸彈,於是纏綿難忘的三天後,我不得不又一次不辭而別,作這次異國他鄉的旅遊,周大睜著眼睛羨慕地聽我講著愛情,他說他沒有愛情,有的只是延續香火繁殖後代的責任,雖然他大不了我幾歲,但他已經有兩個可愛的小孩,他說他對生活很滿足,不想這樣死在異國他鄉,因為兩個幼小的孩子需要他。
聊著聊著,話題扯到了那三個來去神秘的*士兵,周詳細地介紹了他所瞭解的情況,黑臉老兵,叫張松德(音),中國山東人,四十二軍某部連長;長臉老兵,叫劉煥發(音),遼寧人,四十二軍某部班長;小士兵,名不詳,只知道老兵們呢稱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