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電視節目,掃過某衛視的一檔相親節目的時候,正聽到一位男嘉賓向女嘉賓如是的告白。這句話一聽便是從那些美句集錦中摘除的,可是那位女嘉賓仍是聽的心花怒放,兩人歡歡喜喜的牽著手謝幕下臺,也是,甜言蜜語從來都是大同小異,百聽不厭的。可是一旦時過境遷,便明白,諾言的“諾”字和誓言的“誓”字都是有口無心的。但是話說回來,一個男人能當著幾億的電視觀眾說出這樣的話,最起碼也表示他的此刻的心意和決心。要是這些話從林牧之的口中說出。。。。。安以若想著,回頭看那扇緊閉的房門——他這些天好像依舊是忙不完的事,吃晚飯不多久,便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每每她都睡熟了才回到臥室。
人總在接近幸福時倍感幸福,在幸福進行時患得患失,如同此刻的安以若。現在生活平靜無波,但總覺得深藏暗湧。當你開始真正在意一個人時,對方的一點風吹草動,對可以在你心裡起了頂天動地的蝴蝶效應。不知怎麼,以若總覺得林牧之哪裡不對頭,不單像是被工作困擾的。不是她敏感,總覺得他看她時的目光像是探測儀一樣看得她心裡發毛,話也變得越發少了。他思來想去,也許是之前擅自出席了陳淺的記者會讓他心裡頗有微詞吧,畢竟她始終沒有和林牧之說起過和陳淺見面的事。但是現在關於他們仨的新聞也稍稍控制了,不是很好?
其實從她出差回來後,他們的相處便和諧了許多,他偶爾心血來潮會在吃晚飯幫她把碗筷整理到廚房,會在她洗完碗幫她遞一下擦手的毛巾,很瑣碎的細節,很平淡很溫暖。她的心中一直藏著關於幸福的構想:清晨,放一點音樂,摸摸身邊人的耳朵:“起床了~”;中午,她做飯,他打下手,也為輪到誰洗碗而吵個小架;夜晚,放個小曲,喝點小酒,數落一下對方的毛病;深夜,相擁而眠,踏實的連夢都懶得做,一覺睡到自然醒,接著又是迴圈往復的生活。現在的日子,雖然離理想還有段距離,但是卻依然很滿足。
只是林牧之的心,是猜不出看不透的迷,如同她對河外星系一無所知,對林牧之也一樣。
她看看電視上那些甜甜蜜蜜的男女,竟忍不住顧影自憐了。
山不就我我就山,大不了就是破罐子破摔了。安以若已然懷著豁出去的心態,起身去廚房拿了水果,敲響了林牧之書房的門。
她站在那裡許久,也不見林牧之的眼睛抬一下。她都忍不住在心裡憋屈:難道她還沒有那些呆板的資料好看。
“那個,飯後來點水果有益身心健康!”她說著不著邊際的話,無非是想引起面前那個人的注意。
林牧之的目光從面前的一堆檔案中移開落在安以若的身上,一眼就落在她的腳上,不由皺眉: “安以若,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掉你這赤腳的毛病。寒氣由腳生,這點小常識你也不知道嗎?”
“我。。。。”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林牧之起身去了外間,回來時拿了她的那雙拖鞋,扔在她的腳邊,口氣冷冷的:“穿上!”安以若竟也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乖乖的照做了。
林牧之看她還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用手抬了一下下滑的眼鏡,問道:“還有什麼事麼?”
“啊?那個什麼,你要喝咖啡嗎,我幫你去泡。晚上喝咖啡不好,要不我幫我拿一杯牛奶吧!”
安以若卻開不由鄙視自己向來引以為傲的定力,都老夫老妻了,她卻為他一個小小的抬眼鏡的動作著迷,說句話都說的語無倫次。
林牧之藏著鏡片下的眸子,目光皎然,依舊是一副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樣子:“安以若,你到底要說什麼?”
“沒什麼,那個啥,你早點睡!”她躲瘟疫一樣離開了林牧之的書房,不由感慨,討好這種事果然不是她乾的。沒事找事,討來林牧之一張撲克臉,真是影響睡眠。
書房裡又恢復了之前的安靜。
經過安以若這一番折騰,林牧之也無心再看那一堆檔案。放鬆了身子,靠在椅背上。他拿出那張壓在抽屜底下的那張照片,仔細的把玩,細細得看著照片中的那人。
裡面的安以若對他來說是陌生的,自從兩人認識以來,他鮮少看到過她有過這樣發自內心的笑。還有這個眼神,溫柔的彷彿可以滴出水來,這不是愛是什麼?從開始到現在,他和她之間也許有情愫在,或許是友情,或許是親情,可是惟獨缺少愛情。畢竟他記得安以若信誓旦旦的說過不會再愛上誰了,那樣決絕和篤定的樣子,他想忘記都難。原本以為,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可現在,這張照片的擁有者出現了,是不是代表她的愛情迴歸了?
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