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
好像玩不怎麼轉。
劍氣的光華消失之後,墨青依舊長身靜立雨幕之中,他負手而立,一派宗師作風。我方才那記劍氣,別說傷了他,連在他衣袍上切個縫……都沒有切出來。然而方才那記劍氣,卻成功的讓他注意到了我。
隔得遠,我看不是很具體他的表情,可卻那麼明顯的感覺到,這個人,和之前站在我墳前時完全是兩回事。他眸中寒芒如星,殺氣冷然,與我認識的那個小丑八怪好像根本不是同一個人了一樣。
我有點失神,然而便在這失神的片刻墨青卻忽然動了。
沒有一點點防備,他就這樣一個閃身落至我身前,我只來得及看見他掌中金印一閃而過。
殺招!中則必死!
這念頭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我急中生智,拿著白水鑑心劍堪堪一擋,“啵”的一聲脆響,宛如水滴落入湖心,我卻被這股大力狠狠推了出去,撞破雨幕,飛了好遠,才落了地,骨碌碌的像糞球一樣,裹了一地的泥,最後撞上一塊石頭,勉強停住。
我“哇”的吐了口血出來。丟掉手中已經斷了的劍,狼狽趴在地上,吐了半天,沒喘過氣兒來。
這小丑八怪,現在……玩得,呵呵,很溜嘛。
“啊啊啊!”然而比我叫得撕心裂肺得多的,卻是那邊我碑前的芷嫣魂魄,“我要死了!”她驚慌失措,像鍋邊的螞蟻,圍著我的碑直轉,“我的身體我的身體!要死了!”
我咳了一聲,吐掉喉嚨裡的血:“死不了。”我喑啞的說了這句話,一抬頭,看見已經閃身再次落到我身前的墨青臉上。
他臉上的墨痕不知已消失了多久,然而此時的他臉色看起來,竟比以前有墨痕的時候可怕千萬倍。
我心知,現在我和墨青之間,簡直有一萬個柳滄嶺的差距,可既然惹了他,那為今之計唯有……
認慫。
“少俠在上!”我喊了一聲,“小女子,甘拜下風!”
芷嫣在那邊喊:“死了死了,你們萬戮門的人,從來不留活口的,厲魔頭心狠手辣,你一定死了,我也一定死了,完了,沒法給我爹報仇了……”
她在那邊嘰嘰喳喳的嘀咕,除了我,即便連墨青也聽不到。我也知道,萬戮門的人,要是認個慫就打發了,那咱們當年,也混不成修魔道的第一大幫不是……
於是我賊兮兮的抬頭瞥了墨青一眼,打算揣摩揣摩他的心思,再隨機應個變。
可沒想到,我抬頭看到的卻是有些愣愣發怔的墨青。他看著我,卻又像是透過我在看別的東西。
反正我是搞不懂你們年輕人這種迷離眼神的,我只用看搞懂他現在不是太想殺我就可以了。
嗯,認慫有戲。
留下芷嫣的身體,報仇的機會還多得是。於是我堅定認慫不放鬆,徹底改變了送芷嫣一步登天的策略,我打算走個美妙的曲線救國。
“少俠!啊不是,那個……厲門主!小女子路……”我打住,咳了一聲,“路芷嫣。”
芷嫣的魂魄終於奮力從碑前飄了過來,她一邊抱怨鬼走路怎麼這麼慢,一邊說我:“我不姓路!”
誰管你姓什麼,平時自己名號說得太順口,差點說漏嘴,我能順口兜住已經很不錯了好不好。我不搭理她,自顧自的編:“我父親被鑑心門柳巍所害,我走投無路,一心前來投靠萬戮門,卻不想在山門前被那鑑心門弟子脅迫,截來此地,闖了禁地,實屬無心之過,還望門主海涵。”
我認錯服輸,誠懇至極。芷嫣在旁邊口瞪目呆的瞪著我:“路招搖……女魔頭……你……居然是這樣的魔頭”
哼,小丫頭片子,不懂事,能伸能屈才是成為魔頭的第一準則。我忍不住,悄悄白了飄過來的芷嫣一眼。卻就是甩白眼的這個時刻,墨青開口了:“一心投靠?”他踏上前一步,踩在已經斷裂的白水鑑心劍上,“劍招卻使得不錯。”
他語帶諷刺,提醒著我剛才一見面就對他刀劍相向的事實。
我眼珠一轉,笑道:“看見門主太過激動,便想與您切磋切磋,實不相瞞,不是我吹,憑我的本事,如今萬戮門中人,除了門主,私以為,再無人可收我為徒。”
我仰頭,帶著一嘴的血,滿身的泥,身形狼狽卻目光真誠的望他:“門主,我是想拜您為師啊!”
墨青垂頭看著我,眸光沉凝,一言不發。那種悠遠的神情又出現在了他的眼眸之中。
我依舊不懂,只能任由掉落成線的雨在我與他之間織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