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三公子就是來找公子的,還……還……。”怎麼說?漂亮的眸子充滿為難。
這是千兩,要沉穩些。
“棺材”大叫兩個字,神情很誇張,是弟弟百兩。
金銀站到椅子上,從視窗爬了出來。
千百兩兄弟和豆綠見怪不怪。
金銀不會武功,但他喜歡搞怪,常常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比如,好端端的,不走門,就爬窗。不管姿勢多難看,想爬就爬。
“你們倆說話,一個有頭沒尾,一個有尾沒頭,想捱揍是不是?”讓他心裡沒底得亂蕩。
“姐姐帶了一副棺木來。”豆綠將頭尾連線住了,如實解讀。
千兩百兩拍手,同時翹大拇指,“不錯”
金銀吃驚。他當然不會認為墨紫是在故弄玄虛,但帶棺木來他家——給誰?
“去看看”怪不得兩個小子要飛來,他都想腳底裝輪子過去。
走過豆綠身邊時,金銀又退了兩步,低頭看她,張張嘴,卻沒出聲。
豆綠見了,就說,“姐姐帶著棺木來找公子,必定是極要緊的。我除了種花,什麼都不懂,幫不了忙還不如在這裡等。麻煩公子幫我問一聲姐姐,今晚還要不要我住過去了。”
“你倒是會審時度勢。”金銀的目光瞥向梅枝。
“至少不要拖累姐姐。”豆綠順著金銀的目光,回頭。
“別動。”金銀一伸手,指間多了一朵梅花,正是落在豆綠髮裡的。
“謝公子。”豆綠往後退開兩步。
“你……”金銀看了又看,搖頭,“好像也不是那麼難看。”
百兩翻白眼,“公子,你眼神不好,要不要找個大夫瞧瞧?明明天仙似的,怎麼難看了?”
金銀隨手就給百兩腦袋上一扇子,“誰眼神不好?本大少閱女無數。”
百兩哀叫一聲,卻嘴巴還沒學乖,“我說公子每回一宴客,找的那些歌姬舞姬都那麼醜,還以為是公子省錢,原來是眼神不對。”
千兩拉過弟弟,正好讓他避過金銀的第二扇,“走吧,廢話那麼多。這叫各花入各眼,懂不懂?”
三人走進中廳,見一兩面色悲愴,顫聲叫一聲大少。
堂中黑殺殺一座木棺,掛白花。棺旁兩人,雖未披麻衣,卻一身素白一臉肅穆,正是墨紫和贊進。
金銀眉頭皺得更深。
“我本想只送人過來,最後還是買了副棺木。上好沉香木,外表樸實而質地堅硬,如這位老人家一般。”墨紫下船之後並沒耽擱,換了衣服就來。
“你在說誰?”金銀雖然開口問,人卻禁不住快步上前去看。
這一看,臉色就變了。
“陳……老……”那一臉血汙,瞪著眼,然而已經沒有氣息的人,他雖然曾冷言冷語明嘲暗諷了好幾句,也不過是想令之死心。陳奎是玉陵抗軍的主將,如今死了,且死不瞑目。
“金銀,節哀。”墨紫沒見過金銀有過那麼可怕的表情。
“誰……”一開腔就被嗆,猛咳,好像連心肺都要被咳出來,“誰殺了他?”
墨紫把經過說了一遍,“老將軍臨終遺言——”
金銀突然揮臂擺手,“我不要聽。墨紫,你妹妹在後園裡,不是說要接她跟你住兩日,去吧。”又讓一兩帶雙胞胎出去。
這時的金銀,任何人都靠近不了。他面如霜,眼如火,緊抿唇,神色僵硬。手扶著棺木,彷彿要將它捏碎一般。
墨紫嘆一聲,轉身往門外,卻在半當中止步,回頭,“他希望你回玉陵。他還說他從來知你會是個明君。聽不聽是你的事,可我不能不轉告給你。”
金銀一動不動,就像石化了。
接了豆綠去鹿角巷,墨紫沒瞞著妹妹,什麼都告訴她,“豆綠,金大少身邊已不安全,姐姐再幫你安排去處,可好?”
“姐姐,如果真打起來,哪裡還會有安全的地方?公子助了我一回,我亦答應要替他做三件事。”豆綠搖搖頭,“只是我想不到,延朅哥……怎麼會變成這樣,允許他的將士如此殘虐。他以前,很溫柔的。”
“假的罷了。”墨紫一笑,沒有分外厭惡的情緒,心中很平坦,“他給我們看的,都是假的。”
贊進在外頭說,鹿角巷到了。
三月過,四月到。
我的債,我不說了,繼續還。
但是,工作很忙,生活很忙,以至於三月還得債不多,向大家說一聲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