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雋走了進去,而侍從們守在門兩側,兩名太監和兩名宮女跟了進去。齊雋坐在正座位,端起備好的香茶,飲了一口,然後放下茶杯,伸手入懷,掏出一張紙,遞給燕洛雪,燕洛雪展開一看,秦慕蕭熟悉的筆跡映入眼簾,那狂狷口氣,那冷冽氣息讓燕洛雪一瞬間溼了眼睛,她的手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怎麼樣,朕兌現了承諾,你呢?”齊雋盯著她,冷冷問道。
“自然會如您所願。不知陛下何時准許洛雪去離山幽冥谷?”燕洛雪將書信小心翼翼摺好,收進自己懷裡,不管齊雋如何皺眉。
“恐怕你目前這樣子,不適合長途跋涉,就等你生產之後,孩子滿月,你將要好身體再動身不遲。”齊雋說道,“不過,你難道不知道他會來找你嗎?他來找你,你是不是也不見他?”
燕洛雪微笑,“我不會主動見他,但若他來見我,我會很高興上天還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親自和他道別。”
“這就是你的如意算盤?他來了,會放任你離開他嗎?你們想耍我嗎?”齊雋冷了眼神,“你信不信他今日就在你附近,也許就在朕的這些隨從當中?”
燕洛雪聞言看向那兩名太監,那兩名太監立刻身子抖如篩糠,顫巍巍說道:“陛下,奴才,奴才……”
“這回不扮太監了,那就是侍衛了,或者你明華園外圍的暗衛了。”齊雋笑道,“朕還有件事沒告訴你,相思弦雖解了,但由於是經過了血魂珠,所以,他會受我的控制,若我催動意念,他會心痛如絞,似受摧心之痛。”
“你又何必這樣?你已經達到目的了,還想怎樣?”燕洛雪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向外面看去,周善文跟在燕洛雪身後,生怕她有什麼閃失。
燕洛雪的目光在每個侍衛臉上劃過,侍衛們一個個低了頭,燕洛雪舒了一口氣,是啊,秦慕蕭即使在這群人當中,也不會與她說話,他不說話,便不會被齊雋逮住,齊雋就沒法脅迫他不見她的面。
齊雋來到她身邊,輕聲說道:“要不要試一試?”
燕洛雪憤怒看向他,齊雋不在意地一笑,“他不是向朕示威嗎?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與齊遠合作,對付朕。”
齊雋轉身回到座位上,血魂珠託在他的手心,他說道:“看好了,你也可以讓他現在現身。”
燕洛雪反而穩當當坐在了座位上,道:“若他出了事,你算不算違反諾言?”
“要不了他的命,但是卻要他一輩子聽命於我,可不可以?”齊雋陰惻惻笑了,“現在你後不後悔,如果你說聲後悔,朕會考慮放過他。”
“後悔什麼?後悔選擇了他,還是後悔答應了你的條件?還是後悔前生過往?不,我都不後悔,從沒想過後悔,不是因為後悔無用,而是真的覺得無悔,或許,你永遠無法理解心靈的相守永遠比終日面對卻要離心離德愜意,那種幸福,那種甜蜜,我怎麼會後悔?若說後悔,該是你後悔,你不該將時光、心血、感情浪費在一個漠視你的感情的人的身上,你應該後悔自己執迷不悟,因為那會使你連自己最應該愛護的親人都失去,連自己苦心掙得的王位,付出了父皇與姨娘的生命掙來的王位都會變得岌岌可危,你一定會後悔的。”燕洛雪說道,面上似雲淡風清
但是,她的話語像刀子一樣,鋒利而迅速地划向了齊雋,齊雋的臉色變得鐵青,兩邊的人都嚇得面如土色,包括周善文,周善文也不希望燕洛雪觸怒齊雋,萬一齊雋所言屬實,秦慕蕭就在這裡,那麼齊雋的法力會傷害到秦慕蕭啊。
齊雋手中託著的血魂珠開始旋轉,內裡紅色變得鮮豔,四周變得安靜無比,齊雋似乎進入了入定狀態,眼睛定在血魂珠上,血魂珠越轉越快,終於裡面似乎滲出血來。
燕洛雪坐在那裡,只覺得心似被尖刀扎過,痛徹心扉,但她雙手扣住了座椅兩側,緊咬牙關,不肯出聲****,她怕她一出聲,萬一秦慕蕭真地在這裡,立刻就會衝進來。她試探齊雋是否真如他所能是一回事兒,但卻不能讓秦慕蕭因此被抓。
可是,她不知道,她全身心的對抗齊雋的法力,會讓她早產啊,當週善文發現鮮血順著她的裙子滴答滴答往下淌時,衝上前,一把扭住了齊雋,喊道:“夠了,你是想害死太子妃娘娘嗎?”
齊雋手一彈,一把震飛了周善文,看向燕洛雪,燕洛雪已經咬破了嘴唇,血從嘴裡汩汩而出,齊雋嚇了一跳,跳了起來,抱住了燕洛雪,喊道:“你為什麼會這樣?你又沒有服那個”
他這時也發現了燕洛雪的血,嘶聲喊道:“快來人。”
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