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密使與兵部尚書同縮了脖子; 樞密使道:“陛下,離我們最近的,屬於南邊的兵力都被我們調配到都城了; 剩餘那些根本抵擋不了多久。”
“那就再繼續讓各州調兵; 圍住鄭州!”
兵部尚書難得和樞密使想法一樣; 為難地道:“陛下; 安王的人亦是兵分兩路; 從京兆到秦州的已經轉向金州,根本調不開。”
安王自從和夏國一戰; 奇怪的兵力猛增; 就算夏國有俘虜; 但也不可能一下子增了一半餘。
他們也沒有明白這麼些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聽著兩位重臣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趙文弘陰著臉道:“按你們的意思; 是朕直接讓位給趙承好了!”
“臣惶恐。”議事的幾位大臣呼啦跪倒在地上。
趙文弘看著以前還覺得是人才的臣子,放在眼前,真是連個下巴沒長毛的青年人都不如!
而且如今不但是都城外患,這些時間,說趙舜當年皇位來路不正的謠言也沒有壓下去。他施了厲害的手段,不讓人議論,卻不可能盯住全城百姓的嘴,總是有人會暗中私議。今天壓下去一個地方,明天另一處又起,讓他實在焦頭爛額。
難道都城真要守不住?
趙文弘突然就想到了宋大郎那句‘我且等著看安王如何刃了你’。
“再調兵也只是要一個月時間。給朕下令,這一個月內,前方將領,失三十里地,就以軍法處置!”
“陛下,這樣怕是會讓將士們壓力更大,壓制得太厲害了,怕是……”物極必反啊。
兵部尚書不贊同,將頭磕了下去,趙文弘咬牙道:“將都城計程車兵只留下兩萬,餘數全派出去!增兵了,他們還守不住一個月,他們的腦袋長著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要是這守不住一個月,那都城不是得完了?!
眾大臣又是一陣喊陛下三思,趙文弘卻是意已決。
他若是再糾結守都城的兵力,那麼安王就真的要攻進來了,那樣的局勢,才是沒有希望了。
趙文弘並不想只守著分寸之地做抗爭,他要的是時間,只要等到他第二批的援軍到來,就能和安王旗鼓相當!
都城在商議在如何抵擋安王大軍,安王一眾亦圍坐在火爐邊上議著軍事。
安王搓著乾燥暖和的手,神色淡淡地道:“再過些日子怕要下雪了吧。”
“今年雨水多,十一月中下旬會降雪也正常的。”他右下手的宋釗答了句。
安王繼續道:“下起雪來,行軍就要更難。身上的棉衣重,再沾上雪水,士兵們進攻起來,成效就要打折。”
楊侯爺也是長年領軍的人,思索了會,說道:“可以挑出一批身體素質好的來打前鋒,楊家軍長年在邊陲,那裡到了十月就天寒地凍,倒是習慣了。”
“我們的人冷,對方也一樣,而且都是南邊調來的兵,恐怕更是熬不住凍。”
宋大郎知道趙文弘底細,倒覺得這是對方的弱點。
不管慶州軍也好,藏在邊陲許久的楊家軍也好,都是習慣了寒凍,打起來肯定是佔優勢。
“還是一股作氣的好。”宋釗也同意,“利用陣形,投石機能跟上,那就沒有攻不破的城。”
安王得了新的投石機圖紙後,命人造了不少出來,水運了十餘架,就是為了攻破都城所用。
都城的城門都比別的州城高且厚。
“確實這場仗打得時間越久,趙文弘喘息的時間就越長,如今南邊大部份還被他控在手裡。”他總會調兵的。
安王沉吟著說道,敲定了繼續進攻的計劃。
楊侯爺領著徐將軍就去準備物資,還有禦寒的衣物。
好在先前有趙暮染命曹俊良沿途注意被徵了男人的村落,這一來不少婦人為了生活,都願意為軍營幹活。
輕鬆的種地洗衣,製衣,解決了眾人不少後勤事務。
而這中,也有不少人與家人團聚的,那些被俘虜的趙文弘士兵,都再沒了心思,只一心跟著安王想幹出頭。
這都冬天了,他們家中長期沒有農作,回去也是餓死的份,倒不如轟轟烈烈幹翻事業出來。
楊侯爺幾人離開,屋裡子安靜了下去,安王抬眼瞥向喝茶的女婿:“染染應該是差不多時候動身前來了。”
“岳父大人的意思是想小婿勸她,讓她在京兆安心養胎?”
宋釗聞音知意。
他這個岳父,等閒不願和他提起小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