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暮染意已決,陳暢為她的話心中一凜,神色越發恭敬。
文頤郡主確實是在為他們郎君打算,不管如何,他們都會將她安然送離都城!
蔚明當即讓人先去探王府四周情況,很快回稟衚衕出入口都有人潛伏著,極大可能是皇帝的人。
陳暢便建議由他們去引走一批人,好讓蔚明一眾分批離開,趙暮染思索片刻同意。眾人各自想辦法從王府出去,隨後往皇城方向靠近。
趙暮染到了大街後光明正的顧了馬車往皇城附近的衚衕去,一路上遇到了三回詢問,這讓她神色越發凝重,但可以確定宋釗現在絕對是身置皇城之中。
安王府眾人紛紛各就各位,跟外邊聯絡不上的宋釗此時就在太極殿內,他身邊還跪著一臉死灰之色的二皇子趙文鈞。
舜帝高高在上坐在龍椅間,看著他那跪地說不出話來的二子,表情一點點顯出獰色。
“朕倒不知道你如此大的本事,看來朕這位置是要讓你來做了。”
趙文鈞視線落在散了一地的證詞上,每聽舜帝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臉色就白一分。
那些證詞寫著他私鑄兵器,私下經商斂財和科舉舞弊。
前面兩點他認,可是最後的舞弊一事。
他張了張嘴,想辯駁幾句,卻又發不出聲來,背後被汗溼透。其實舞弊一事才是最小的事,他即便是清白的,舜帝也不可能輕罰他,只是前面私鑄兵器就是死罪!
舜帝見他不言,重重一拍桌案,目光凌厲看向仍站得筆直的宋釗:“宋卿到現在還這般淡然,真是要讓朕再高看你。他是許了你什麼,你居然背叛朕,與二皇子勾結!你們就那麼想要反朕?!”
宋釗聞言只是笑笑,朝舜帝一拱手,回道:“陛下,我此時若是再說,我與二皇子沒有勾結,您可信?”
舜帝冷著臉,宋釗又繼續說:“陛下,二皇子科舉舞弊之事是臣一手策劃的。臣知陛下要教訓這些有誅心想法的皇子,連皇子都算計了,如今卻被陛下說是與二皇子勾結。陛下,我都與他勾結了,何必再陷他不義。”
宋釗此話一出,言驚四座。
不但是舜帝,連溫從言都目光極複雜看向他。
趙文鈞恨聲道:“宋釗!居然是你!”
趙文鈞的態度在此時起了相當大的作用,他幾乎是瞬間便暴怒,看向宋釗的目光如淬了毒一樣。如若不是有侍衛按著他,他絕對會跳起來撲向宋釗。
舜帝將這幕看得一清二楚,但他是那種一但起了疑心就極難再相信人的性子,即便趙文鈞的樣子是真的,他仍舊對宋釗一百個不放心。
宋釗自然也知道三言兩語不會叫舜帝放心,風輕雲淡地笑笑,突然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抽了身邊侍衛的刀。
眾人大喊‘護駕’,卻是發現宋釗的刀尖是指向跪地的趙文鈞。
眾人還未在他動作回味過來前,押著趙文鈞的禁衛居然是抽刀和他拼殺了起來,另一名禁衛將趙文鈞拉起,直接就領著他衝出大殿。
宋釗自然不願意在舜帝面前露了底,微微一錯身讓禁衛將自己的刀打掉。
兵器落地的聲音在大殿中迴響,更是震起眾人心房一陣又了一陣的漣漪。
還是溫從言最先回過神來,直接迎上了那逼向宋釗禁衛。
而蜂擁到舜帝身邊的禁衛亦有問題,分做兩批打鬥正激,兵刃相交的聲響刺疼著舜帝的耳膜。溫從言見此也顧不上留活口,一刀解決了纏鬥的人,連忙回身護駕。
大殿內場面一時失控,是殿外的禁衛衝了進來,一番刀光劍影才算止了打鬥動靜。
殿內倒著有五六俱屍體,濃重的血腥氣味就摻雜在眾人呼吸中。
宋釗站在一邊,好整以暇的理了理官袍,面無表情看著溫從言吩咐人拖走屍首。外邊有禁衛回稟,說是二皇子不見了蹤影。
“給朕搜!!”
舜帝從驚變中回神,站起身將滿桌子的東西都拂到了地上,殿內的侍衛跪了一地。
他的兒子居然在禁衛中安插了人,如若不是剛才暴露,他是不是遲早要死在這些禁衛手中?!
“你怎麼知道這些禁衛中有趙文鈞的人?!”舜帝被氣得胸口起伏不定,看向宋釗的目光絲毫不見緩和。
宋釗不以為意,只是嘆舜帝果然還是有些腦子的,能在回過神後當即抓住重點。
他不急不緩地回道:“陛下,臣並不知道,方才臣是真想斬殺了二皇子。”
他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