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刑訊室中,沈默便看到個懸吊在室中央的男子,雖然他之前見過許多捆綁懸掛,但都沒有這次的別出心裁——只見那男子的兩手拇指被鐵箍牢牢箍著,鐵箍上繫著鐵鏈子,鐵鏈子穿過兩側牆上高處的鐵環,將他的身子吊得筆直。然而他的兩腳卻沒法懸空,因為他僅被足尖著地的高度,不多一寸、不少一寸,使他既難以完全靠拇指承受全身重量,又不能完全靠趾尖支撐身體,渾身痠麻無比,有力使不上。僅僅吊了半個時辰,那人就已經滿頭大汗,不停地顫抖。
朱十三大為讚賞道:“小年真不賴,這法子值得推廣一下!”他已經高升為北鎮撫司副指揮使,所以都是從全域性的角度看問題。
年永康受寵若驚道:“謝大人誇獎!”便一下子來了精神,指著滿屋子的刑具道:“宣府地處偏遠,比不得北鎮撫司的詔獄,沒有那麼多的花樣。平時除了挺棍、夾棍、腦箍、烙鐵子這些一般專案,也就是‘一封書、鼠彈箏、攔馬棍、燕兒飛’,沒什麼稀罕玩意,”說著看看沈默道:“況且弄得血肉模糊,老叔祖也不一定愛看。”
沈默笑笑道:“雖然血淋淋的也能看,要是有不流血的法子,那就更好了。”
年永康道:“有的。小人琢磨出個方法,既簡單又有效,這次在二位面前獻醜了。”便對邊上人道:“來個遮天蔽日吧。”
手下行刑手便拿出個厚厚的紙袋,一下套在那人頭上,然後開始潑水,被打溼的紙袋,似乎遮住了那人的口鼻,他可能覺著快要窒息了,便劇烈的掙扎起來,用了九牛二虎之力,靠著反覆大張嘴巴,終於將那紙袋扯破個口子,大口大口的劇烈喘息起來,整個身體都在痙攣。
“不錯,不愧是練武之人。”年永康讚歎道:“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