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往東奔出了二十里,才轉向南下,眉頭皺了皺,也沒能想出張宗禹他們到底打的什麼注意。
這時候天色已經大亮,駐地裡的劉暹軍已經全部待命,汝南城中的劉銘傳部也在整裝待發,都在等著捻軍的下一步動作。
捻軍也動了,先是數千馬隊越過宏濟橋,然後一隊接一隊的步隊也跨過宏濟橋向著東面轉移,最後是殿後的捻軍馬隊。
劉暹看著虛擬地圖上東南方向的那片捻軍馬隊,再看著緩緩東進的捻軍大部隊,和已經打汝南東城門開出的劉銘傳部淮軍,似乎撲捉到了一抹張宗禹的脈絡,但還是模糊不清。
懷錶走到八點,劉暹也督率步騎軍向捻軍的後隊考去。很快就與捻軍殿後的馬隊照了面。
捻軍馬隊至少有五千的數目,又因為是正面對戰,狹小的戰場和半刻沒有的‘提前’時間,讓劉暹的騎兵營根本沒有迂迴側擊的可能。如此劉暹也根本不會拿自己寶貴的騎兵來跟捻軍馬隊硬碰硬。
捻軍馬隊分成兩部分,一支三千騎上下,對峙著劉暹的騎兵營。
騎兵營在左,他們去左;騎兵營在右,他們到右;騎兵營凸在前面,他們準備衝鋒;騎兵營拉在後頭,他們就也轉向後面。
另外一支兩千左右的騎兵,則以一種不快不慢的速度徘徊在劉暹兵鋒的正前方。他們很謹慎,距離始終保持在了鳥槍的射程外。不過幾門隱蔽在隊伍前沿,猛的激射的臼炮,發射的開花彈還是讓他們損失了二三十騎兵,這令他們更加謹慎了。不僅遠離鳥槍,還要遠離火炮的覆蓋範圍。
劉暹計程車兵訓練有素,火槍兵走在最前列,雙手握著鳥槍,時刻都能排出嚴整的排射陣列線。他們目光直視前方,面對那些作勢欲衝過來的捻軍騎兵,根本沒有任何後退的跡象。
每每迅速舉起的鳥槍讓那些不想輕易送死的捻軍不得不調頭而去。而他們調頭的這一減速、轉彎的空擋,正是火槍兵們絕好的射擊機會和靶子。
捻軍的每一次作勢總能把幾個或是十幾個自己人作死。
就這樣繞了幾圈後,捻軍的馬隊已經在戰場上撂下了幾十具屍體,卻一無所獲。
第一百一十三章騎兵營跟我來——
“轟——”一枚鐵彈在轟鳴聲中飛出,直接命中了一波衝鋒過來的捻軍騎兵。劉銘傳在望遠鏡中看到血花飛濺,自得的笑了笑。
有畢華清掌管炮隊,自己可以放一百個心。
嘭一聲,伴著一陣驚慌的尖叫,一枚六磅的鐵彈呼嘯而來,摧枯拉朽的撞入捻軍群中,毫不費勁的趟出一條血肉衚衕,那隊捻軍騎兵剩餘的人一鬨而散,四散逃開去。
李蘊泰避開一個炮彈砸飛過來的頭盔,喘著粗氣帶著自己的百多親騎策馬狂奔,慌亂的退到一旁的樹林後面。雖然不清楚這單薄的樹林能不能擋住飆飛的炮彈,但心理上是感覺安全一些的。到了這裡他總算可以停下喘口氣,轉頭看身邊的親兵,好些人都跑丟了武器,眼神慌張的盯著自己,四周到處是成群逃跑的步隊,地上的傷員都無人理會。
“他孃的!”李蘊泰狠狠地咒罵一句。劉銘傳的火力太強了。他帶領的上千白旗馬隊和小萬人的步隊與銘字營對戰,不說捱到近處廝殺,只是一陣炮擊,幾排槍響,步隊就潰散了,然後馬隊在火槍火炮的重點照顧和銘字營馬隊的夾擊下也很快步上了步隊的後塵。
李蘊泰定定神,他也是身經百戰,這陣雖然敗得狼狽,可也就是那樣。比著更慘的敗仗他都打過。農民起義軍,每一個將領都是在勝仗敗仗的反覆交集中成長的。
“轟”三門四磅炮再次轟鳴,三枚鐵彈飛出炮膛,劃出三道弧線向三百步外開始有了收攏跡象的捻軍敗兵撲去。
西制四磅差不多就是清制的三斤,一枚三斤的鐵彈以完美的角度射入捻軍敗兵群中,如同鋒利的刀刃一般將第一個著點的捻軍士兵的大腿切斷,跟著毫不停頓的切開後面一名捻兵的小腿,然後砸落地上,在地上爆起一團黃色的煙塵後彈地而起,所過線路上的捻軍士兵被打得支離破碎,斷肢、斷臂和破碎的刀槍兵器隨處飛舞,這枚鐵彈最後將一名捻兵的右臂帶半邊肩膀撕裂之後,鐵彈帶著血肉在黃土地上蹦跳了幾下,終於停了下來。
六七名被打中的捻軍士兵傷口露出慘白的肩骨,旁邊還殘留著撕裂的鮮紅色肌肉,鮮血同噴泉一樣從巨大的傷口湧出。
嘶聲力竭的慘叫聲還在繼續的響著,又是一枚炮彈落在捻軍的隊伍內,然後順利形成跳彈,低平的彈道使得它的殺傷力陡然暴增了數倍,七八名捻軍戰士的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