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辜二那邊,你究竟要怎麼處理呢?難道就由著他,奪去你應得的一切?”
墨九還是關心這件事,因為此事還牽涉到八卦墓,是她墨家祖宗的東西,她心裡始終落不下。
蕭乾淡聲道:“該是我的,就會是我的。他奪不走。”
墨九終於忍不住問:“那八卦墓呢?要怎麼辦?”
蕭乾知曉她擔心這個,不由撫著她的胳膊,輕聲哄,“讓你不要操心了,此事我自會放在心頭。幾日前,我已秘派聲東前往苗寨,相信他不負所托,很快就會有訊息傳來。”
趙聲東數次深入苗疆之地,對那些地方相當瞭解。
這也是蕭乾派他前往的原因,墨九一聽,繃著的弦就稍稍鬆開了。
“那也好。”慢慢地,她闔上了眼睛,“除了等,好像真做不了什麼。”
蕭乾下床,吹滅了燈火,復又上床擁著她。
“睡吧!天一亮,帶小丫頭來看你。”
“好!”
暗夜裡,他溫暖的體溫傳了過來,透過單薄的衣衫,如此的親近,讓墨九唇角不由掛上了一抹笑。
她想:蕭乾是對的,有些事真的急不來,與其捲入漩渦裡做一個不理智的械鬥者,不如跳出來靜觀別人鬥法,待時機成熟,再一舉搗之……
……
……
蒙合身受重傷的訊息傳遍天下,四鄉八野都在議論。
他若一死,北勐必將又有一場大亂,剛剛穩固的朝政,指不定又起風波。
不等哈拉和林接到訊息,北勐大營裡,便有些蠢蠢欲動了,而釣魚城,連續幾個夜晚都安靜得出奇。
相比蘇逸的不動聲色,北勐大營裡的氣氛,是緊張萬分的。
蒙合受傷之後,除了太醫與蘇赫,無人可靠近他。原本他“重傷”的訊息是應當嚴格保密的,可不知怎地還是傳了出去。為免南榮藉機來犯,蘇赫把大營防務安排得滴水不漏,幾乎三五步就有一崗,就防著南榮的襲擊。
在連續幾個日夜的平靜之後。
第七個夜晚,釣魚城終於有動靜了。
夏季的天亮得早,丑時剛剛一過,天空沾了點鯉魚斑白,釣魚城突然響起了嘹亮的號角。
緊接著,戰鼓如雷,重重敲響。
看來,在確定了蒙合重傷,北勐軍心浮躁的訊息後,蘇逸終於主動出擊了。
“殺啊!”
“剿滅北勐韃子……”
“衝!”
“他們的大汗已經不行了,不如讓他們都去賠葬吧!”
“殺!”
潮水一般的南榮兵,從大開的城門殺了出來,直奔北勐大營。
這一夜,整個北勐大營裡的人,其實都沒有入睡。
他們早按準備蘇赫的吩咐,準備好了迎頭痛擊南榮兵。
一場大戰,即將拉開。
北勐營中的戰鼓也擂了起來——
蘇赫得到訊息時,正一個人坐在蒙合的床前守著他。
這些天來,他寸步不離地照顧著“受傷”的蒙合,讓營中的所有人都對這個蘇赫王爺佩服不已。蒙合大汗當初對他百般猜忌,眾所周知,他卻以德報怨,不計前嫌,也難怪終於與大汗冰釋前嫌,處出了兄弟一般的真情實義。
……當然,這都是外人的看法。
……對此時的辜二來說,情和義都將化為烏有。
號角響了,戰鼓擂了。
他等待的時機,也終於成熟了。
看著榻上的蒙合猛地睜開眼睛,一臉絡腮鬍,卻滿臉興奮的樣子,辜二對遠在千里之外的蕭乾,不禁由衷地產生了佩服。這裡的每一步,他都料得分毫不差啊!蒙合的反應,蘇逸的反應,他沒有親自看見,卻像長了一雙千里眼似的,步步皆算計,滿盤皆勝利。
“哈哈,小兔崽子!終於他孃的忍不住了嗎?”
蒙合從床上坐起,低頭找鞋,由於亢奮,帶著粗話的每一個字眼,都是對戰爭和鮮血的渴望。
“賢弟,快!取本汗的盔甲和大刀來,躺了幾日,人都躺軟了,沒力氣——”
“是,大汗!”辜二背對著他取下牆上的大刀,左臂膀攬著他的盔甲,慢吞吞走到他的榻前,恭順地說:“為了這久違的一戰,讓臣弟為你更衣吧。”
“好好好!”
蒙合絲毫不查,將背對著他,一臉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賢弟真是好算計!料中了他。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