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來看,此事似乎也只在兩可之間,也就是聽來似乎合理但是毫無憑據……
但身後卻有人實在忍不住了。
夏侯鷹則痛苦萬分地搖頭掙扎,堅決不肯承認這種謬論。
“沒錯!”南盈盈雙目持續放光,興致勃勃道,“你可知自先帝去世之後,太后其實對先帝思念至深,幾乎一度成疾?”
南盈盈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怎麼,又不以為然?可笑你真是對女人一竅不通!楊施君得遺詔後,已是新恆實質上的統治者,再無需取悅任何人……這樣的人,有什麼必要花費那麼多力氣,讓自己依然美麗如初?”
夏侯鷹說道:“當然是因為生性高潔者,當自律……”
“真自律就該把每天兩三個小時的保養美顏時間拿來辦公!和先帝不同,楊施君其實並不算聰慧,施政能力也不高明,純靠勤勉而已。而她明知如此,卻幾十年間始終浪費大量時間來維繫自己美麗動人。她已是喪夫之人,又不養面首,美給誰看,嗯?還不是思念先帝過甚,哪怕是展示給他在天之靈,也要呈現出最美的一面!”
夏侯鷹還打算爭辯,但此時卻被王洛打斷了。
“豐國公這番論證下來……其實是在感同身受吧?”
南盈盈臉上的笑容這才收斂回來,略顯悵然地點點頭:“對啊,看到她,就好像看到自己。所以她在想什麼,我真的一清二楚。”
王洛好奇問道:“所以,你也有個思念成疾的人?”
“嗯。”南盈盈說道,“是個很帥氣很精壯的小夥子哦,當初和我一道被張進澄選上了仙官們的試驗檯。然後呢,其實當初被選上修行《眾生願》的人是他,我抽到的籤是《九幽塔》,但他卻私下裡和我交換了功法,說是明顯我更適合眾生願,而他更適合九幽塔……但其實當然不是那麼回事,只是相較於要往幽壤孽土硬鑽的九幽塔,眾生願看上去沒有那麼邪門,就算修不成也不是必死無疑。所以他啊,只是想要給我多留一線生機罷了。當然,事後反思起來,若是當初他不與我換,那無非是我倆共赴黃泉,以他的資質特性,根本承受不住眾生願的壓力,而九幽塔更是直通死路,純粹是仙官們不負責任的設計方案。但無論如何,我這條命都是他給的,所以就算再過兩百年,甚至五百年,到我陽壽耗盡的那一刻,我都不會忘記他。”
說著,南盈盈又長長嘆息一聲:“現在想來,只後悔年輕時候還是有些矜持,居然在生離死別之時,都沒跟他來上一發……據說你們仙盟那邊的故事裡,無論勝敗,決戰前的男女主一定要滾一次床單。可恨我們當時還是仙盟的書看得少了呀。”
王洛又說:“其實是因為,你篤定兩人還會再見面吧。”
南盈盈聞言,驚訝萬分地瞪大眼,沉默了許久,才點點頭說道:“上使大人真是慧眼如炬,此事就連老張都從沒看出來過。其實呢,當初我的確想過,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還矜持什麼……但他卻說,按照一般故事走向,若是我倆真有了肌膚之親,那後面至少二死其一。所以,不如將這世間最為美好的事,留到最為美好的時刻,也就是,小別勝新婚之時。”
“後來呢,我萬幸修成了眾生願,而他卻徹底迷失在了幽壤孽土。所有人,包括天庭仙官都說他已死的屍骨無存,魂飛魄散,但我卻不那麼覺得。九幽塔固然是仙官們不負責任的設計,終歸也是仙人的手筆,死路盡頭有一線的生機,而我相信,自己看中的男人,不會窩囊沒用到連那一線生機都抓不住。所以,終有一日我會去幽壤孽土尋他,用自己最美好的姿態將他震驚得說不出話,再把他抱回人間,然後將我這兩百多年修行的房中術都用在他身上……嗯,我的確是這麼想的。而先帝死後,我再見到楊施君時,一眼就看出她和我想的是同一件事。”
“可惜先帝修的只是尋常帝王功法,也就是仙官們當初特意設計給皇室修行的平庸之法,確保皇帝能活得健健康康,卻註定不能活得太久,更沒有死而復生之能。以此來維繫皇權穩定。所以,楊施君的美夢是一定不會成真的。”
王洛沉默許久後,問道:“既然你和她如此感同身受,就該知道這種扮演亡人的把戲,純粹是在激怒她。”
南盈盈再次搖頭:“不不不,上使大人你真的錯了,激怒?前幾年或許會吧,但現在已經過去幾十年了,這個階段,思念之情早就病入膏肓,楊施君會像癮君子一樣渴求有關先帝的一切,哪怕是虛假的也無所謂。當她看到一個相貌氣質和先帝極度相似之人時,無論理性如何警示,她都會難以抑制地想和你說說話……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