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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不死者

再次見到白武侯,他的模樣讓人很是意外。 明明分別才不久,那場曠日持久的車輪戰理應在他身上殘留著千萬道創痕……然而,那披頭散髮,衣衫襤褸的狼狽模樣,卻彷彿已成了不曾存在過的幻影。 如今的白武侯,灰袍一絲不苟,紅玉琉璃冠晶瑩剔透,面龐光潔如玉,身形更是巍峨挺拔,在這狹小的山洞中更彷彿頂天立地,令人不自覺便自慚形穢地躬身屈膝。 而見到白武侯如此模樣,鹿芷瑤便忍不住笑了。 “儀式感十足啊冥宗,押上所剩無幾的舊仙律之玄妙,來做瞬息間的【脫胎換骨】也就罷了,連行頭都換了一身全新的……那件灰袍,你還有多少一模一樣的?” 白武侯沒有理會鹿芷瑤的取笑,而是依仗身材的高大,居高臨下睥睨著對手,用盡每一分小心去細細審視,以確保不留下絲毫的意外可能。 然而,就在他心中已經大抵有了結論時,卻聽鹿芷瑤話鋒一轉。 “說來,自三大真仙世家暗中勾連,私立仙律。你們白家的一切所為幾乎都不出我所料,但是……四叔白涇涯,哈哈,你們白家倒是意外給我貢獻了一個極品的笑話。說真的,今日之前,白澄認識自己這個情同養父的四叔嗎?還說自己與父母疏遠,多得四叔關照……你們是真能欺負死人不說話啊,白澄一向最敬重自己的親生父母,每年都會去墳前祭拜,數百年來風雨無阻,甚至她不願飛昇仙界,也多少有這一層的考量。但現在,她父母的墳塚應該已經被你們平了吧?強行扭曲認知的把戲,很忌諱當事人觸景生情,露出破綻……” 冥宗沉默不語,只是微微皺起了眉頭,似是心中存有不解。 鹿芷瑤笑問:“你是不是想問我,既然早就知道這一切,為何不當場揭穿?因為,你們既然敢賣這麼明顯的破綻出來,想必早就編好了全套的背景設定等我來辯。你們姓白,我卻姓鹿,關於白家家譜的設定,我要怎麼和伱們爭奪話語權?白涇涯是她四叔的證據,你們要多少就可以編多少。而我手中的證據,不過是當年靈山時期,師姐妹間無數次的夜話回憶,空口白話,何以為憑呢?” 頓了頓後,鹿芷瑤又搖頭笑說:“何況,此事也根本沒有揭穿的必要。我捫心自問,即便那白涇涯真是白澄的四叔,我當日難道就不殺他?呵呵,我當然要殺,以他在煙塢內的作為,一劍梟首屬實是便宜了。而我為區區煙塢凡人,殘殺真仙世家中人——雖然嚴格來說那白涇涯也不過凡俗之輩——便等於犯了白澄的大忌諱,至於那白家人是她遠親還是近鄰,其實並沒有什麼本質區別。說到底,我與白澄的矛盾根源並不在人情是非,而是仙凡立場之別。她既然最終下定決心站到了荒蕪一邊,那我與她的決裂就無可避免。只是……冥宗,我卻有個問題不免好奇。你們既然能扭曲白澄的認知,讓她認賊作父,何不乾脆刪去她記憶中關於我的全部,直接將我當作家族的頭號仇敵看待,不死不休豈不更好?她性子終歸是良善的,即便認了殺父之仇,都不肯與我徹底決裂,還幻想著將我勸降過去……我若真的降了,只怕你們反而頭疼,所以冥宗你才要趁著白澄剛走,就打扮的像是新郎官一樣把我堵在此處,意圖不軌。因為我的歸順,你們其實根本禁受不起。” 鹿芷瑤的問題,並沒有得到回應。 白武侯仍是沉默不言,只是垂在腰側的右手微微一顫,似是在為鹿芷瑤的敏銳而意外,也似是在為即將發生的意外而不安。 之後,鹿芷瑤彷彿早料到白武侯的沉默,自問自答道:“因為你們做不到。以仙律強行扭曲一尊真仙的認知,是仙律圓滿後才可能擁有的權能,而你們三大世家搜遍天庭遺產,也始終未能令手中的新仙律繼承正統,功德圓滿。所以你們只能千方百計用偏方補全仙律,將好好的至尊澄淨之物,補得千瘡百孔,蒙仙律之人動輒承受不住,身心畸變乃至爆體慘死!堂堂皇庭浩然氣也被汙染的形同邪門蠱毒。而白澄,本是你們最為珍視的仙律大補之物,她的天賦神通最擅長以因果動人心,若與你們手中那強調君臣父子,上下關係的仙律相結合,便可打造出一個統治者萬世不易,眾生甘為犬馬,天下永恆太平的仙家盛世。” “可惜,白澄對此般盛世美景,始終都存有疑慮,不肯全面蒙受仙律恩賜,更遑論將自身神通融入仙律之中。而對於這般大補之人,你們本打算徐徐圖之,但如今前線形勢瞬息萬變,你們等不及白澄的心服口服,所以哪怕會損及日後仙律的完整,也還是迫不及待地強迫白澄屈從。可惜,強扭的瓜始終不甜。白澄雖然一直不願飛昇,但她卻一向尊重仙祖赤誠所立的規矩。強迫這樣一個逆子融入你們這扭曲的新仙律,必然事倍而功半。所以不但仙律因此更加殘破,更加偏離舊律,就連白澄也沒有控制自如,你們只能靠些認賊作父的把戲,連坑帶騙,強行把她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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