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前半月便到了東昭,還見過她。也就是說,早在她之前,晏卿便與奕子軒商量,說她會嫁回東昭!
也就是說,即便她沒有冒著生命危險救出祁燕,想方設法名揚五國引來晏珣求親,晏卿也已經想好了讓她嫁回去的辦法!
又被他愚弄了!
晏傾君氣得捏起了拳頭,面上表情卻是不變,反倒溫柔地笑起來,坐回晏卿身邊,“妹妹還有一個問題,最後一個問題。”
“嗯?”
“既然哥哥早便打算讓我嫁回東昭,想的法子,也是對外宣稱我是白子洲族長的孫女對吧?可是,即便如此,哥哥如何可以確信,晏珣會來求親呢?”
白子洲族長的外孫女,代表的是夜行軍的敬讓。倘若如晏卿所說,除了祁國,貢月、商洛、南臨、東昭,四國的夜行軍都已經遊離皇族的掌控,那麼,誰能娶得白子洲族長的外孫女,便極有可能聚攏夜行軍這一強大而神秘的力量,這股力量,想要的人會很多。但是,聚攏夜行軍,娶了“封阮疏”,是極有可能,卻不是絕對肯定。東昭三大家族,六位成年皇子,晏卿憑什麼認為會是晏珣來求親?憑什麼認為晏珣會冒著危險把太子妃的位置給一個鄰國公主?
她使出這一計的時候只能估算到東昭必定會有人來求親,具體是誰可是想不到……
“其實原因很簡單……”晏卿又將剛剛咬過的梨放在晏傾君嘴邊。
晏傾君毫不猶豫地咬了一口。晏卿笑眯眯地道:“告訴你的話……好處?”
晏傾君的嘴角抽了抽,“你剛剛說今日不討好處。”
“嗯,對,我剛剛說過。”晏卿誠懇而正經地點頭,咬重了“剛剛”二字,臉上浮起無賴的笑。
晏傾君恨得牙癢,趁著晏卿還未行著輕功走人,一腳踩上他的腳背,用盡全力絕不放開地踩。
踩死你踩死你踩死你!踩死五國內最卑鄙最無恥最無賴的禽獸!
***
名揚五國的紹風公主,最終決意嫁與東昭太子晏珣。祁國皇帝為表歉意,送南臨殊家、商洛睿王各十名美人。
十月十八,冬雪初落,公主出嫁,十里紅妝鋪都城。
從開始上妝,晏傾君嘴邊便是掩不住的笑意,人生苦短,她何其有幸,竟能風風光光地出嫁兩次。
不過這次與上次略有不同,祁國去東昭,最快最方便的是走水路,一條塢溪橫穿兩國。晏傾君只需坐船,從上游行至下游,到了營城再轉馬車,最快七日便可到東昭都城。
此刻晏傾君拿出一套衣物,轉身遞給身側的女子,眉宇間盡是歡愉之情,樂道:“燕兒果然好身手,只是天氣陰冷,快些換身衣物為好。”
祁燕面上一片淡漠,接過衣物,轉身到了屏風後。
“將我扮作宮女?”屏風後,祁燕的聲音輕輕地傳過來。
晏傾君頷首道:“是。屆時我會說是特地找晏卿要了名熟悉東昭的女子做貼身丫鬟,因為來自民間,事後才上船。你出逃一事,晏卿可有察覺?”
“現在應該是知道了。”祁燕淡淡地道。
晏傾君滿意地點頭。當初在孤島上,祁燕既然主動說騙祁天弈說那十二名夜行軍是她殺的,可見她武功也不差。只要晏卿不在,應該是沒人可以攔住她。
至於她為何帶走祁燕,一來自己身邊缺一個會武的人,二來,祁天弈這個弱點拿在自己手中,可比拿在晏卿手中讓她安心。因此最初與祁燕談條件時,她便與她說好,不僅救她出宮,還救她出祁國。
“燕兒,你今後留在我身邊,如何?”晏傾君說出自己盤算已久的話來。
“燕兒只喜自由。”
“我會給你最大的自由,你只需用你的武力保我平安,我保你不被祁天弈找到。”
“他親眼看著我死,怎麼可能會找我。”祁燕冷笑。
晏傾君悠悠道:“當初我從孤島出逃,想必你也聽說了,中毒、大病,因為在出逃途中出了意外,破壞了密道才危險地逃了出來。”
自從封后大典之後,祁天弈幾乎半步不近灃水湖。但誰都說不準他日後會不會突發奇想地到孤島上去看看,若是發現密道被毀,必然會心有疑慮……
祁燕也聽懂了晏傾君的弦外之音,頓了頓,道:“既然如此,你讓我從晏卿身邊逃走,豈非陷晏卿於不義?”
一旦祁天弈生疑,必然找到當初策劃一切的晏卿,若能交出她便罷了,若交不出……
晏傾君嗤笑一聲,“與他那種老奸巨猾之人講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