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裡更好的生存,甚至到了如今,她那一個耳光,也是因為她“求”她了,她從來都教她,求人不如求己。
晏傾君看著奄奄一息也不忘“教”她的娘,突然笑了起來,剛剛才斂住的眼淚氾濫似地流下來。她猛地扯去床榻上的帷幔,推倒榻邊的花瓶,接著是白淑殿內的桌椅茶具……
“你騙我!騙了我十一年!”晏傾君清亮的聲音哭嚷著,身形移動,瘋了般砸掉殿內所有能砸去的東西,“說什麼只有手握大權才能翻手雲覆手雨使人生置人死,說什麼只有在權利頂峰才能安享富貴幸福恣意地活著!如今誰都不敢動你,你呢?不是一樣會死?你算人心算權謀有本事你算天意!有本事你別死!”
女子無力地躺在榻上,大口喘著氣。她側首,凝視著晏傾君的眸子裡波濤洶湧,淚水滑落枕巾,蒼白的臉上是無奈,夾雜著一絲心疼。
“你不是我娘!”晏傾君的雙手不知何時染了血,伸手擦去眼淚時蹭在臉上,蹭過眼角與那女子眼角一無二致的淚痣,刺眼的猩紅。她站在床榻不遠處,不再看女子一眼,冷聲道:“我娘不會如此狼狽如此無用!我娘不會輕易放棄輕易言死!你若就此死了,再也不是我晏傾君的母親!”
語罷,她固執地睜著大眼,不讓眼淚再次流下來,微微仰首,倨傲地向殿門走去。
雷鳴電閃,雨勢漸大,在殿內都聽得清清楚楚。晏傾君正要開啟殿門,雨聲中突然傳來一聲尖細的傳喚:“皇上駕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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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在我人生最美麗的華年,我始終不明白,為何他們要依著母親所預料的步調分毫不差地走過我的生命。我的父親,我的兄長,我的情人,選擇了同樣一種方式離我遠去——背叛。
——晏傾君
第一章
昭明十八年,春。
細雨連綿,淅淅瀝瀝地下了接近半個月。白淑殿前的大簇薔薇花仍舊火雲般綻放,細雨繁花前,站了名素白衣衫的女子。
晏傾君手裡端著一隻透白的玉瓷酒壺,雙手微動,凜冽的醇香隨著倒在花間的甘釀充溢在空氣中。
雨夜裡東昭國的皇宮,本該是靜謐安然,卻突然響起了轟雷。
雨勢漸大,酒香不散。
晏傾君嘴角浮起一抹淡笑,又是三月初三,又是雷鳴電閃大雨傾盆。每年的三月初三,她都會在母親最愛的薔薇花叢裡灑上一壺同樣是她最愛的薔薇釀,今年,看來要被雨水沖走了呢。
四年前母親丟了性命,也丟下她一個人在這宮裡,每年為她祭上一壺佳釀。
“阿傾……”
晏傾君拿著酒壺,正要轉身入殿,雨夜裡突然傳來一聲輕喚。她眨了眨眼,看清雨幕裡的來人,悠然一笑,“子軒,怎麼這個時候入宮?”
站在她身前的男子白色的長袍上繡了精緻的蘭花,因為雨水浸染溼透,黑髮貼在素白的臉上,更顯得面部稜角分明。
“知道你逢春雷便睡不好覺,剛好從白子洲回來,便過來看看你。”奕子軒聲音有些沙啞,凝視著晏傾君,墨黑的瞳仁眼波流轉,儘管面色憔悴,卻掩不住再見到她的興奮。
晏傾君低首淺笑,拉住他的手臂,快步走到屋簷下,睨他一眼,佯作責怪道:“明日一早隨太子哥哥入宮不也一樣麼?連夜趕過來,若是被人發現,可是連累了我的名節……”
說著,她伸手推殿門,卻是被奕子軒阻住。雙手被他握在掌心,春夜裡陰寒的雨水好似帶了溫度。
“怎麼?”晏傾君略略揚眉。
奕子軒聞言,笑意在臉上一閃而過。他放開一隻手,從衣襟間抽出一條帕子,細細地為晏傾君擦去面上的雨水,柔聲道:“隨我出去走走。”
聲音雖是輕柔,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拉著晏傾君便往外走。
“在下雨呢……”晏傾君小聲道。
“一會兒便停了。”
晏傾君無奈地跟在後面,儘量放輕了腳步。東昭皇宮,夜闖入內私會公主,還不怕被人撞見地帶她去殿外,也只有他奕家大公子有這個膽子有這個能耐了。
大雨真如奕子軒所說,下了少頃便停得乾乾淨淨。突來的雨水使得宮內的侍衛退守暗處,此刻還沒得及歸守原位。夜空如墨,積水滴答,皇宮靜謐,一眼望去,空曠寂寥。
宮內禁衛軍的分佈和當值安排本來就是奕家管理,晏傾君不擔心他們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