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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蕭秉瑞顯是聞到了血腥味,快步跑了來,仔細將人打量,問道:“你去做什麼了?”

桓岫不語,只是抬手摸了摸腰側。那裡如今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彷彿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在腰側佩過兵刃。

蕭秉瑞看看桓岫,皺了皺鼻子:“你殺人了?”

這血腥味,新鮮的不像是他原本身上帶著的。且人一走就走了半個多時辰,實不像是翻牆出門逛逛這麼尋常。

桓岫並不瞞他:“姜謬死了。”

言簡意賅。

好像只是出門去買了個菜。

蕭秉瑞倒也不見怪,見他面色憔悴,便說:“殺就殺了。那個狗東西,活著也是浪費。”他皺皺,“屍身可處理了?要不要孤派人去收拾?”

桓岫搖頭:“不必。最遲明日一早就會有人上報給縣衙。”他要殺一個人前,從不會給人留下任何把柄。殺姜謬,並非臨時起意,但也經過了謀劃。

姜謬在平康坊有個勾搭了好多年的姘頭,那姘頭最早是永安城中一個混混頭子的女人,被姜謬搶了過來。不久前,那混混頭子又搭上了那個女人,早有打算要教訓姜謬。

是以,姜謬死在平康坊內,又無人證,實難證明他死於誰手。

說到底,他不過是栽一回贓。

蕭秉瑞沉吟一番,知道他這個摯友多半是已有安排,便也放下心來:“也好。若是哪裡需要孤幫這個忙,你便直說。孤的人馬,還能借你一用。”

蕭秉瑞手裡的人馬並不多,然他既有此意,桓岫也不會多客氣,當下致謝,轉過身,與人一道回屋。

內院早已熄了燈火。

蕭秉瑞站在房門外,似有猶豫。桓岫點起蠟燭,斟上一盞茶,開門見山道:“殿下也有心事了。”

蕭秉瑞聞言未語。

桓岫又道:“讓仲齡來猜猜,殿下這一回的心事,是為了什麼。是新近又有了看上眼的小娘子,身份不適,不得抬進平王府,還是府上又有美人懷有身孕,在擔心不能得男?”

蕭秉瑞想笑未笑,桓岫接下來的話,直接如驚雷般,轟得他握著茶盞的手震了震。

也許是知道隔牆無耳,桓岫說話毫無遮掩:“或者,是殿下終於發覺,江山社稷,不能任由康王和皇后染指?”

“你為什麼會……”

“我為什麼會知道?”桓岫道,“殿下,我在番邦這些年,殿下以為僅僅只是一杯茶一壺酒一匹馬這麼簡單?殿下,我嘗過摻在食物中的毒,也遇到過胡人部落一言不合兄弟相殘,弒父殺兄的內鬥。我經歷過的事,不比朝中哪位大人們少一分,如何會不知陛下如今的想法。”

“那……你認為,孤該不該……”

蕭秉瑞從來都混不吝,如今一朝著了魂,竟一時半刻猶豫了起來。

桓岫看著他:“陛下近日的身體越發不好,殿下不覺得古怪麼?”

蕭秉瑞一愣,桓岫接著道:“若陛下突然駕崩,朝綱勢必崩壞,你覺得,以太子之能,可撐得住這天下?”

蕭秉瑞不懂朝堂事,如何能回答這問題。

可宮中幾位兄弟,他即便再無心朝政,也清楚各自都是什麼脾性,怎樣的為人。他別的不敢說,若說太子能撐得起整個江山,他無論如何也不會信。

見他搖頭,桓岫心底多少還是鬆了口氣。

知道辨人,總歸不是無藥可救。

“太子這些年,不曾幹過什麼大事。可腌臢事,他沒少幹。陛下身為天子,如何不知自己的兒子是個怎樣的人。可除非必要,陛下只能按祖制,冊封嫡長子,如果越過了嫡長子,下頭的皇子們立時就能作亂。”

江山能穩就能覆。皇帝折騰不起,可一旦有人要折騰,他也絕不會縱容。

“皇后與她身後的姜家不足為懼,但康王他姓蕭,姜家一旦篡位,他就可以打出平反的旗號,光明正大走近帝位。到那時,再有一二‘忠臣’,跪地磕頭,求康王登基……殿下,如此種種,可謂是康王下的最縝密的幾步棋。我算不到所有的細節,可我想,康王的謀劃,十有八九便是如此。”

“殿下若還在猶豫,還請早做決斷!”

“爭,還是不爭?”

蕭秉瑞的性子到底是被桓岫摸得準準的。

他確實一直在猶豫。

他太清楚宮裡如今的境況了——父皇已經幾日不曾上過朝,雖說摺子每日都會由人收齊了,再由盧益親自呈送到父皇的案頭上,無人能看得清他的身體近況。可御醫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