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看見文卓忙問:“這位是你老公吧?”卓妍嗯了一聲給文卓介紹:“這是漠哥,漂哥的同學。”卓妍上一次回來就是這樣稱呼冀漂的,她的意思很明顯,是讓沈晴和大家知道,她和冀漂只會保留兄妹之誼,她絕不可能再有別的奢求,冀漂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但每一次聽見她叫自己漂哥,心裡都會禁不住一陣絞痛。
文卓連忙伸出手叫了聲漠哥,沙漠握住他的手笑著搖頭:“不敢當,聽說你比我們年齡大,我應該叫你哥才對。”文卓一臉真誠:“漠哥呵,那我才不敢當,你們全都是卓妍的孃家哥,就是我的大舅哥,我應該叫哥才對嘛。”沙漠心想他看著儒雅斯文,倒還是個爽快人,便不再爭辯讓服務員拿選單。
也許是大家都在刻意迴避,沙漠挨著文卓坐下,卓妍自然在文卓另一邊,秋水坐在她的旁邊,冀漂和沈晴反倒坐在對面,嘉洛和彬雪一邊一個,英倫因為稅務所臨時有事,趕回單位去了。沙漠衝坐在另一桌的藍籌喊道:“你還不趕緊過來?”藍籌走過來陪著笑:“我見沒人搭理我,就沒敢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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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把眼一瞪:“你還把你當個人物啦?今天的主客在這吶。”說著抬手介紹文卓:“叫姐夫。”藍籌忙點頭叫了聲姐夫,文卓慌忙站起來,握著他的手問:“不敢當,你比卓妍小嗎?”說著望向卓妍,卓妍也是一臉疑惑,因為她並不認識藍籌。沙漠噢了一聲,連忙給卓妍介紹:“這是藍籌,也是我們同學,比你月份小。”
卓妍微笑著對藍籌點了下頭,藍籌趕緊叫了聲妍姐,他知道這就是曾讓冀漂難以忘懷的前女友,也就是鼎冠線纜集團的總裁,前幾天聽冀漂說她要在這重新簽訂總代理,是自己下一步生意發展的貴人,免不了要跟人家多溝通,便趕緊找了張椅子坐下,沈晴含笑問他:“怎麼沒帶碧玉一起過來?”
藍籌的表情有點靦腆:“她把我姐以前的那個花店接了,得晚上關門才能過來。”嘉洛呦了一聲:“你悄沒聲的發展得還挺快,碧玉都跟大姑姐見面啦!”大家一陣嬉笑,把藍籌還搞了個大紅臉,一點都不像個做二類機電的。眼看著酒菜上齊,沙漠不用冀漂提醒,主動舉杯對卓妍和文卓道:“今個一是給你們接風,二是恭喜你們喜結良緣。”
大家紛紛舉杯道賀,冀漂的心裡一陣鑽心的痛,眼見曾經的最愛嫁為人婦,自己卻還要強顏歡笑,真有肝膽俱裂的感覺。沈晴不敢看他,在桌下伸手拉住他,她並不是不嫉妒卓妍,但她對冀漂的深愛,讓她更心痛他,她知道他此時的心境,那種心碎必是無助和痛徹骨髓,她暗恨自己當初沒能早點和他在一起,不然他就不會有這種痛苦。
冀漂觸碰到沈晴的手,心裡不覺猛然警醒,那份愛已成過往雲煙無法回頭,這份愛歷盡磨難,正是馥郁甜澤收穫之時,自己一定要對沈晴倍加呵護百般疼愛,他扭頭對沈晴含情一睇,感激她對自己的寬容和理解。嘉洛在底下踢了他一腳,臉上卻不動聲色掃了卓妍一眼,那意思是在提醒他要注意卓妍的感受。
冀漂看到了卓妍傷感的眼神,短暫的對視後都慌忙移開目光,彼此都有自己的愛人,再有任何的非分之想,都會是對愛的褻瀆,能夠擁有的,真的是隻剩下回憶和無奈了。卓妍隱忍掉眼中的淚,端起茶杯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我以茶代酒,感謝在座的哥和嫂子們,等你們忙過這幾天,我和文卓回請你們,就算我們的喜酒,請一定賞光。”
卓妍說到最後幾乎哽咽了,她的心何嘗不比冀漂更痛?當年因為自己的離去讓冀漂倍受傷害,內疚和自責無時不在心中翻攪,讓自己痛不欲生,而且自己堅守著誓言,在無望中守望了十幾年:不管以後發生任何事,我們要都相信對方,永遠不離不棄。正是這個誓言支撐自己走下去,她絕不怨天尤人,只怪自己當時太軟弱。
嘉洛怕卓妍失控馬上接住話:“你不請我們都是要去的,來,咱們現在提前祝福一下新人。”說著無意中看了藍籌一眼,別看藍籌是生意人,但在他們兄弟幾個裡面是最老實的,被嘉洛這一看一下會錯了意,以為像平常一樣要灌客人的酒,雖然不太情願,但又害怕嘉洛那張嘴不饒人,趕緊端杯站起來對文卓道:“姐夫,這我年齡最小,兄弟先敬你一杯。”
嘉洛他們不禁納罕,他跟人家不熟,怎麼先跳出來了?文卓倒很爽快,道過謝後便把酒乾了,哪想到藍籌實誠得厲害,還按老規矩又給文卓滿上酒,非常真摯地看著他:“兄弟三杯為敬。”要讓外人看起來,他這簡直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嘉洛連忙阻止:“喝一杯就行了,人家剛到這,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