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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那人栽倒下去,從頸脖間濺出的血液打到頭目臉上,溫溫熱熱的!
箭矢飛來的方向,正是許梁。
頭目驚駭無比,慌忙大叫:“撤!快撤!!”
撤退的命令一經下達,剩下的三艘漁船便迅速地繞開許梁和徐長青的船,遠遠地遁走了!
徐長青的船靠了過來,分了四名青衣衛上船,兩艘船忙著搜救那些掙扎在海面上的梁軍士兵和青衣衛。
許梁臉色陰沉地看著逐漸消失在海面上的三艘漁船,對於沒能殺了那名黑衣人頭目,許梁很是遺憾。
一刻鐘之後,所有幸存的梁軍將士和青衣衛都被救上了船。徐長青將倖存的人數報上來,許梁心中一痛,此次出行,原本隨行的青衣衛三十人,梁軍士兵三百人。到此刻營救到船上的人數只有區區三十多人。其中一部分被沉船的漩渦捲進了深海里,大部分被追上來的黑衣人殺死!
覺華島方向駛來三艘船,船頭飄揚著梁軍的大旗!
“援兵到了!”
活著的人茫然四顧,海面上遍地死屍,這個時候,人都快死光了,援兵到了又有什麼用!
司馬求道和三百多前來救援的梁軍士兵被眼前的悽慘景象驚呆了!他登上了許梁的船,驚慌失措,跪地請罪:“末將救援來遲,請大人責罰!”
許梁愴然一嘆,無力地擺手道:“司馬將軍請起。這些受傷的將士儘快救治,那些戰死的人,好生收殮。”
司馬求道恭聲道:“是。”
回到覺華島上的住處,黃道周聽聞許梁居然在回島的途中受伏擊,驚得魂飛魄散!立馬放下手中的事情跑來問候。
許梁回來之後睡了一個時辰,再起來時,島上的嫡系部下都已經到了。眾人聚集在議事廳裡,等著許梁的到來。
許梁先問司馬求道:“戰死將士都安置好了嗎?”
司馬求道稟報道:“大人放心,都已經安排好了,三天後集中安葬。”
許梁點點頭,又問戴風:“老爺子的身體無礙吧?要不你先回去歇息?”
戴風一口回絕:“死了這麼多弟兄,老夫哪裡能睡得著!”
許梁沉默了一會,便看向眾人,道:“事情的經過,諸位都清楚了!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段志剛氣憤難當,厲聲道:“大人,敵人這是蓄謀已久!屬下認為,當嚴查此事!屬下已經自作主張,將青衣衛偵緝處的人都召了回來,隨時可以展開調查。”
徐長青緩緩說道:“大人的船隻一直由興城碼頭的守軍看管,船隻被人動了手腳,興城碼頭的守軍脫不了干係!此外,那五艘喬裝的漁船的來歷,也一定要查清楚!”
許梁認同地點頭,將目光落到黃道周身上,問道:“道周,你怎麼認為?”
黃道周自進屋起,就一直皺緊了眉頭,聞言緩緩抬頭,語氣沉重:“大人,敵人要在三艘船上都動手腳,這需要時間!興城碼頭的守軍多半牽涉其中。下官想,大人在寧遠城停留了五六天時間,這恰好也給了敵人時機!而且,大人的船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行駛到海域中間就相繼出事,即便是早就設計好的,也沒有這麼湊巧的事情。要知道大人的船可是行駛了十多里之後才漏的水。屬下不認為天底下有這麼精巧的機關,時間上能夠掐得這麼準!除非……是船上有人特意去觸發了機關!”
許梁面色一沉,盯著黃道周。
黃道周狠聲道:“能夠觸動機關的,只有三艘船上負責開船的人!而恰好這些船長,船員又都是寧遠本地人!屬下調查到,司馬將軍收籠回來的人當中,並沒有三艘船的船長!這三人極其可疑!”
船是由戴風從梁軍訓練水軍時,臨時從梁軍中抽調的,那些船員,船長也是早就篩選過了的!
事情涉及到船員問題,戴風便皺眉,疑惑地說道:“可是,那三名船長都是老夫一個月前從附近挑選進來的。難道敵人這麼早就計劃好了買通了這些船長?”
司馬求道也解釋道:“是啊,黃大人,這些船長都是嚴格審查過了的,應當不會有問題。”
黃道周搖頭,道:“一個月前,這些船長沒有問題,不代表現在他們不會出問題!這些船員船長都是寧遠本地人,都是拖家帶口的,難保不會被敵人利用,以他們家人的性命作威脅,脅迫這些船員,船長為他們所用!”
眾人聽了,紛紛吸著涼氣,戴風嘶聲道:“那敵人也太可怕了!”
許梁冷哼一聲,道:“不是敵人太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