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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樓大公子

樓五爺回到家裡才緩過神來,這時也弄明白了那許夫人打一開始就清楚自己的底細,人家根本就是針對著樓家而來的。

鎮原城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樓五爺再也不敢隱瞞了,一五一十報告給了樓家大公子樓船,順便也請示一下下一步的做法。

四五天之後,樓大公子從別處調來一批人,統一歸樓五爺調配,鐵了心要整垮許府。

幾乎一夜之間,鎮原城裡的十幾家糧店全都掛牌開張了。糧價還壓得相當低,一路跌破一文八的歷史最低價。樓記糧店就更狠,直接打出一文六一斤的大米價,與街對面的梁記糧店算是耗上了。

梁記的米價降到兩文一斤的時候就不再下降了。

不僅如此,樓五爺還在許府另開的幾家布店,鐵匠鋪,酒樓,當鋪隔幾步路遠各開了同樣的店面,服務比許府的好,價格還比許府的要實惠,一心一意從價格上打壓許府。

這樣境況施展開來,預想中許府的反應都沒看出來,反倒讓鎮原縣衙裡的黃道周和賀誠高興壞了。城內糧食危機沒有了,街上店鋪的生意好像也紅火了許多,原本成天冷冷清清的街道這幾日也有了些許活力。順帶的,樓家的大筆資金流入鎮原,或多或少振興了鎮原城的經濟,進城討生活的苦力和前來鎮原定居的百姓也陸續增多了。

而針鋒相對的許府,反倒沒什麼反應。即便是兩家布店被隔壁的樓記搶光了生意,店裡面從開門到關門一個客人都沒有,梁記的店面依然按時開張,按時打烊,就連店裡夥計閒得打磕睡,許府都沒有要服軟求和的意思。

相反的,樓記的各處店面生意相當紅火,每日進出的銀兩過萬兩,然而,只有樓五爺自己知道,樓記這純粹是賠錢賺吆喝,每日裡顧客絡繹不絕的乾的卻是賠錢的買賣,把梁記擠兌得很慘,自家帳面上卻也是虧損得一塌糊塗。

就這麼堅持了個把月,眼看快過年了,前來店裡準備年貨的顧客也越來越多,樓五爺感覺再這麼低價經營下去沒法向樓家堡的長輩們交待,同時對許府一聲不吭的做法也甚感奇怪,當下便安排人仔細盯著許府裡幾家店面,想看看許府的店面靠什麼維持運營。

一番明查暗訪下來,樓五爺這才恍然大悟,按許府這種做法,就是把整個鎮原城裡的貨物白送出去都打壓不了許府。

因為許府的店鋪乾的就不是正常的營生。

就比如說許府的那兩間布店吧,樓五爺能看到店裡大把大把地進布匹,人家就直接在店裡裁剪衣賞,現制現賣,雖然店裡一個月下來賣不出去十件衣裳,但也沒見布店貨物積壓,布匹還在一車一車地進。

再比如說許府的那家當鋪吧,尋常的當鋪典當的那都是至少還值點錢的東西,靠的就是萬一別人當出去沒錢再贖回來,當鋪也能拿東西去賣個好價錢。而許府的當鋪卻不是這麼幹的,據樓五爺派出去的夥計觀察,許府的當鋪似乎什麼都能當。什麼破鐵鍋啊,鏽鋤頭啊,鈍鐮刀哪,舊棉被哪,舊衣裳哪,總之什麼東西都能拿到那去換錢,好好一座典當行居然讓許府的人經營成個收破爛的了。

更詭異的還是樓記對面的梁記糧店,店裡坐鎮的那位許夫人似乎壓根就不想靠賣糧賺錢,周圍的糧點米價都降到兩文以下的時候,梁記仍舊不降價,不但不降價,還安排人去樓記糧店裡面直接大筆大筆地買進糧食,堂而皇之地從樓記店裡買出來,再走過街,直接抬進了梁記糧店裡面,堂而皇之地買,堂而皇之地賣。

這事幹得實在是太缺德了!樓五爺知道之後氣得夠愴。想全力壓價又怕梁記大肆購買,讓梁記撿了大便宜,不壓狠了又沒辦法打壓梁記的生意。真是狠又狠不得,松又松不得,樓五爺糾結得不行。

總之,梁記的幾家店面雖然店名與別人的沒什麼區別,但做法卻很是與眾不同,似乎那鎮原前知縣許梁根本就沒想著做生意賺錢,存心開幾家店面來噁心噁心樓家大公子。

樓五爺恨得咬牙,卻也無可奈何。百般無奈之下,樓五爺將這些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樓家大公子樓船。

樓家大公子樓船自認才華橫溢,商才權謀無人能及。在陝西境內一直也是順風順水,但凡事情,只要樓大公子開口,基本就沒有辦不成的。可就是在對鎮原知縣許梁一事上,胡庭宴巡撫的做法讓樓大公子很不爽。自己的本意是讓那芝麻官兒許梁身敗名裂,最好是主動跪下來求自己放他一馬。結果巡撫衙門卻只是擺了許梁的官兒,連品秩都未抹除,看樣子隨時準備東山再起。樓大公子見狀就想給鎮原縣一點教訓,也好讓陝西官面上的大人們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