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跡幾乎沾滿了全身上下,眼窩深陷,臉頰高高地腫起,左腿多半是被打折了,呈現出一個怪異的資勢。
“杜三哥,你這又是何苦呢!”楊老柴不禁老淚縱橫。
躺在草堆上的杜三睜眼看見了楊老柴,不禁呸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水,嘶聲罵道:“住口!我不是你的三哥!我們民軍沒有你這樣的孬種!”
“杜三哥,”楊老柴老臉一紅,解釋道:“如今你我都身為階下囚,早晚都是一死!積攢下來的多少錢財又有什麼用?交出去至少還能少受些罪!”
“呸!”杜三又呸了一口,罵道:“楊老柴,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貪生怕死?我杜三自決定跟著神一魁大哥反朝庭那天起,就沒想過要向朝庭求饒過!只可恨我們奮鬥了這麼多年,神一魁大哥被曹文詔所害,壯志未酬!我杜三沒能把神一魁大哥的志願繼承下去!死後都沒有臉面去見大哥!”
說起神一魁,楊老柴也不禁神色恭敬起來!隨即想到神一魁即便如此義簿雲天,滿腹經綸,最後還是死在了曹文詔手裡,不禁鼻子一酸,哭喪著臉說道:“杜三哥。以前咱們想得太簡單了!朝庭雖然腐朽不堪,卻遠未到覆滅的時候!朝庭裡還是有許多將才能臣的。”
“哼!”杜三輕哼一聲,不置可否。
楊老柴接著喃喃說道:“以前咱們總以為。聚集了幾萬人,手裡拿著幾桿刀槍便能改天換地!可是這麼多年下來。跟隨咱們一道起事的那些老兄弟死的死,殘的殘,隊伍越打越少,兄弟越死越多!杜三哥,改朝換代這樣的事情,像我們這樣的人是做不下來的!三哥,醒醒吧!你把藏錢的地方告訴許大人,也能少遭些罪!”
杜三掙扎著用手撐著坐了起來。對楊老柴怒目而視,冷笑道:“我當你怎麼能夠進來看我呢!原來是替狗官當說客來了!我呸!我杜三積攢的那些東西,絕無可能交給朝庭狗官手裡。哼,早在我藏東西的時候,我便預料到有今天,我死後,我的那些東西自有那些志同道合的兄弟去取來,壯大隊伍的!”
楊老柴驚訝地盯著杜三,問道:“你把收藏的地點還告訴了別人?”
“你為以呢?”
楊老柴憤怒地叫道:“為什麼我不知道?”
“呸!”杜三罵道:“當年我便看出你楊老柴是個軟骨頭!我豈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告訴你!”
楊老柴氣急了,指著杜三道:“好!好!你們都是有理想。有志向的人!就我楊老柴一人是軟蛋!”
杜三乾脆撇過頭去,不想理會楊老柴!
楊老柴氣呼呼地叫罵一陣,扭頭便走。
杜三看著楊老柴離開的背景。只是不停的冷笑。過了一會,忽又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只見楊老柴又走回來了。
“怎麼,你嫌我罵得不夠,還要再回來領教一番?”杜三嘲諷地道。
楊老柴盯著杜三,臉上帶著肯求之色,朝杜三拱手道:“杜三哥,算小弟我求你了,你就把東西交上去吧。不然的話……”
“怎樣?”
楊老柴哭喪著臉道:“許梁把我父母親和小妹都給抓來了。他說除非我勸你說出藏錢的地點,否則他是不會放了我的家人的。”
杜三聽了。卻是仰天大笑,快意地罵道:“你活該!這就是報應!”
“杜三哥……我求求你了!”
半個時辰之後。楊老柴沮喪的從地牢裡出來,被帶到了許梁面前。
許梁舒服地坐在一張虎皮太師椅上,斜眼看著楊老柴,問道:“怎麼樣?那個杜三說了嗎?”
楊老柴沮喪地搖頭。
許梁罵道:“真是硬骨頭!”
楊老柴低著頭,不敢多說什麼。
巡防司提督鐵頭興沖沖地走了進來,將手中一沓寫滿了字的紙放到許梁面前,眉飛色舞的道:“少爺,幸虧我趕去的及時,那大坑都快挖好了,要是再晚去一步,那就是一筆天大的損失!”
鐵頭指著許梁面前的紙張,道:“您看看這些,這都是戰俘裡面的大大小小的頭目們寫下的財產存放地點!只要帶人去那些地方找,那就是一大筆橫財!”
許梁快速地瞄了一眼,滿意地點頭,輕嘆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啊!剿匪還能順帶發點小財!”許梁隨即指示鐵頭,道:“阿鐵,抽調巡防司的人手,押著這些民軍頭目去找回他們的錢財!”
“哎。”鐵頭興奮地叫著。
楊老柴瞪大了眼睛,看著許梁,震驚無比地問道:“許大人,你居然也向民軍的那些小頭目們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