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便又開展繼續淅淅瀝瀝。
受雨天的影響,明軍沒有表現出要嘗試攻打虎頭關的跡象。虎頭關內防守依舊嚴密,守衛的軍士換上蓑衣,站在雨中的城樓上,軍姿筆挺,如同久經沙場的老兵一般。
人稱闖王的高迎祥,穿著他那身標誌性的白袍白巾,負手站在虎頭關城樓裡,端詳著遠處綿綿雨幕中的明軍營寨。
“及時雨啊。”高迎祥道。
城樓裡除了守衛的軍士之外,還有一名白衣勝雪的中年文士,羽扇綸巾,如果再在唇邊添上兩縷長鬚,乍眼看去,倒有幾分三國孔明的風采。此人正是韓王府的客卿高子林,韓世子朱子健舉旗謀反後,高子林成了朱子健手下最得力的謀士,被拜為順義軍的軍師。
高子林眼光落在明軍營中,在雨中升起的炊煙上,左手搖動幾下羽扇,十分肯定地道:“再有三日,明軍將斷糧了。明軍斷糧之日,便是我軍大舉反攻之時。”
高迎祥聽了,神情略微放鬆,欣喜地道:“軍師謀略過人,迎祥佩服。”
高子林神情頗為得意,雙手朝天上拱了拱,道:“這都是教主的計策,子林也只是奉命行事,說不上謀略不謀略。”
高迎祥聽他說到教主,神情轉為肅然,也朝天上拱了拱手。隨即微微皺眉道:“教主當真神通廣大,居然能夠聯絡起這麼多支起義軍同時起事,從而一舉拿下漢中府,盡奪漢中府倉糧餉,為我義軍的壯大提供大量糧餉。只是,迎祥不明白,教主怎會選定了韓王世子朱子健這樣的蠢貨當義軍領袖?”
高子林臉色不悅,道:“選定朱子健,乃是教主親自下的命令,我等身為教中弟子,只有服從,不能置疑。”
高迎祥道:“可是朱子健自號順義王,把軍隊改稱順義軍,這等愚蠢至極的做法,難道也是教主大人的意思?那蠢貨難道不知道,我們小打小鬧的無妨,可一旦稱王稱帝,必然為朝庭所不容。”
高子林沉默一會,輕嘆一聲,扇子也不搖了,道:“這倒是朱子健自作主張,並非是教主大人的意思。”
“蠢貨!”高迎祥罵道。
兩人在城樓裡默然地看了遠處的明軍營帳一陣,高子林忽然說道:“高堂主,我估計三天後,明軍發現糧道被阻,軍中斷糧,以賀虎臣和賀人龍這兩賀的瘋狂性子,肯定會做困獸之鬥,虎頭關將迎來最猛烈的進攻。高堂主當有所準備才是。”
高迎祥愣了愣,回頭看一眼城樓上披著蓑衣站崗守衛的義軍將士,不忍地道:“如此一來,我教中精銳便要盡數折損在這虎頭關中了。”
高子林一臉狠厲之色,道:“為了本教的千秋大業,即便莫說是區區幾千教中精銳,即便是你我盡數喪命於此,也在所不惜。”
高迎祥驚駭地看著高子林,問道:“軍師,這難道也是教主的意思?”
“正是。”高子林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