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階別,任何人冒然闖入,就地格殺!”
鐵頭,燕七,段志剛三人各自領命,滿臉嚴肅地走了出去。
許梁一人留在書房裡,拄著額頭,開始苦思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柴老六是許梁進京之後臨時發現的出千老手,而且一旦柴老六答應與自己合作之後,柴老六便一直留在東江別院,根本沒有與外人接觸過。至於那太監駱冰,許梁相信,在金錢和性命的雙重威脅之下,駱冰沒有出賣自己的道理。
而且駱冰帶著柴老六進宮,一直在自己的監控之下,除了進午門時被東廠三檔頭劉三攔下來為難一陣之外,並沒有任何異常。
在許梁想來,原本應當萬無一失的計劃,偏偏在最緊要的關頭,讓東廠的查出了問題!
一招不慎,滿盤皆輸哪!許梁不由得仰天長嘆。
然而現在不是嘆氣的時候,駱冰和柴老六被抓,他們的性命許梁可以不在意,但黃道周可是緊跟自己的嫡系,從許梁剛到陝西當鎮原知縣的時候便緊跟著自己,他的性命,許梁萬萬不能放棄。
許梁在書房裡煩燥地走動著,腦中一遍一遍地想著營救黃道周的辦法。現在黃道周落到東廠手裡,想要救他出來,除了暴力殺進去救人之外,便只能走官方途徑。然而想了一圈,許梁不禁無奈地發現,自從自己與皇帝互相發下毒誓之後,朝中的大臣們對自己更加敬而遠之。唯一關係較好的徐光啟,這陣子也是刻意疏遠了許多,而且從庭推一件看來,徐光啟在皇帝和自己兩者之間做選擇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崇禎皇帝。
許梁如此一想,便斷了請徐光啟出面的心思。
然而在京師青衣衛打探到確切的訊息之前,許梁也只能祈禱,駱冰和柴老六兩人骨頭夠硬,膽氣夠足,能夠緊咬牙關,死不開口。
東廠的詔獄裡比東廠衙門更加陰森,詔獄裡常年累月潮氣瀰漫。如今東廠裡裡外外的守衛人手增加了幾百號人,東廠廠督曹化淳命三檔頭劉三親自帶人坐鎮東廠詔獄,加派人手,以防裡面的犯人有失。
對黃道周的審訊持續了兩個時辰,曹化淳沒有從他身上得到一點點有用的線索。然後又提審駱冰,駱冰這太監倒也硬氣,任憑東廠番子的牛皮鞭不停地抽打,駱冰翻來覆去就咬定一點,魏洪是假冒的一事,他根本就不知情!也與魏洪一道出宮,然後便各自分開了,只是湊巧又一道進宮而已。況且他與魏洪也不是特別熟,如何會注意魏洪前後的相貌差別?!
曹化淳見駱冰死不招供,便狠狠地收拾了駱冰一頓,將好好的一名白白胖胖的太監打得奄奄一息,不成人形才罷手。
深夜子時,曹化淳和劉三隨意地吃了一盤餃子填充了肚皮,便曹次打起精神,提審假魏洪,柴老六。
先是三檔頭劉三負責審訊,又是威脅又是恐嚇,抽斷了一根鞭子,柴老六儘管被打昏過去兩次,這人倒也表現得很硬氣,什麼都不說。
劉三氣得不輕,恨不能把柴老六大卸八塊。
一盆水再次把柴老六從昏迷中澆醒,劉三沒招了,呼呼地喘著粗氣,用殺人的眼光盯著柴老六。
“三爺,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這人就得打死了。”身邊的東廠番子見劉三又揚起了鞭子,不由小心地提醒道。
“死了倒好!”劉三氣道。然而這畢竟是氣話,在調查的緊要關頭,這假魏洪也是一個相當重要的證人,輕易不能弄死了。
這時候靠在椅子上閉目假睡的東廠廠督曹化淳緩緩睜開眼睛,踱到柴老六面前,注視著柴老六,緩緩點頭,語氣甚至有一些讚賞。
“你很聰明,骨頭也有些硬!一個小人物能這樣,咱家執掌東廠以來,並不多見。”曹化淳緩緩說道。
柴老六抬眼,吐出口血水和打碎的門牙,呸了一口,嘿嘿咧嘴笑:“我雖然只是個小人物,但也知道東廠的大名。落在你們手裡,左右是個死!只是我卻多少明白,我若招供,鐵定死得更快,但我若緊咬著什麼都不說,你們未必會殺我!老子賤命一條,能多活一陣是一陣!”
曹化淳聽了,居然深以為然地點頭,“你說得不錯,也看得很透徹。認識一下,咱家曹化淳,東廠提督太監!你叫什麼名字?”
柴老六略為意外,“你就是東廠廠督?”
曹化淳點點頭。
柴老六道:“能夠死在堂堂東廠廠督手裡,老子也不虧了。”
“告訴咱家,你的名字?”
柴老六咧嘴,翻起白眼,怪叫道:“你猜!”
“混蛋!敢這麼跟廠督大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