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許梁,到底是開心,隨意地說笑兩句,便招呼許梁進了府。
客廳裡,洪參政與許梁敘了會閒話,話題便轉到此次兩位欽差查案的事情上來。洪參政盯著許梁,問道:“老夫聽說,僉都御史張年運最近查案的勁頭很足?”
許梁雙手放到大腿上,擺出最自然的姿勢,點頭道:“是啊,昨日已經傳平涼遊擊將軍戴風過府問話了。可憐戴將軍重傷未愈,是被人抬進知府衙門的,堂堂遊擊將軍,如此進府衙,可謂丟盡了臉面。”
洪參政沉吟著道:“張御史此舉,確實不妥。國忠哪,你跟老夫說句實話,王公公的死,與你到底有什麼關係?”
許梁頓時叫起撞天屈,嗖地從椅子上竄起,指天劃地:“老大人你問這話可就太傷下官的心了!下官敢對天起誓,未曾動王公公一根汗毛!”
洪參政盯著許梁看了好一會,輕輕點頭道:“老夫還是相信你的,雖說國忠你平日做事急燥了些,但絕不是那種做事不顧及後果的人。只是……為何張御史會處處針對你呢?”
許梁聽了,用委屈的聲音說道:“這個,下官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這位僉都御史大人。對了,下官此來是要向大人稟報個訊息。”
洪參政看著許梁,道:“什麼訊息?”
“據駐守靜寧城的梁軍探馬來報,退守到山裡的流賊前兩天又突然大舉出山,接連燒燬了十幾處村鎮!下官想即刻派軍出城剿滅,老大人以為可否?”
洪參政撫掌笑道:“國忠說笑了,剿滅流賊,本就是國忠份內之事,國忠儘可自行作主,何必請示於老夫?”
許梁摸摸頭,露出個憨厚的笑,道:“這不剿匪正使王公公死了嘛,又是兩位欽差查案的非常時期,下官雖是剿匪副使,但心裡也沒底,想來問問老大人你的意見。”
洪參政肅然道:“清靖地方,剿匪蕩寇,本就是為國為民的大好事。國忠你勿需顧慮,儘管放手施為。”
許梁擔心地道:“可是,張欽差曾發過話,王公公的案子未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離開平涼府……”
洪參政道:“國忠你是為國盡忠,為聖上分憂!張御史若是要在這種事情上為難於你,老夫說不得要與他理論一番。”
“有老大人這句話,下官就放心多了。”許梁道。
拜別了洪參政,許梁立即將梁軍先鋒官羅汝才和騎兵營主萬文山叫來,沉聲命令道:“先鋒營和騎兵營,連夜起程,開進山中,全面剿匪!非得本官將令,不得返回!”
羅汝才和萬文山兩人面面相覷,遲疑著問道:“大人,真打還是假打?”
由於前不久,羅汝才剛與李家軍合作過,現在卻要突然翻臉,拔刀相向,是以有此一問。
許梁狠聲道:“四小姐三番兩次放我鴿子,當然是真打!但是,你們兩個也要注意作戰的技巧。”
羅汝才和萬文山對視眼,暗道果然還有別門道,便看著許梁仔細聽著。
許梁幽幽然說道:“此次剿匪,你們兩個不要急著貪功冒進,要穩定地打,持續地打,打得越久越好。”
“這……”羅,萬兩人又不禁迷惑了,這仗到底該怎麼打?
“大人說話越來越高深莫測了!末將連聽都聽不懂了。”羅汝才搓著手下的黑泥沫,嘿嘿笑道。
“大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萬文山問道。
許梁想了會,沉聲說道:“張年運抓著王公公的死因不放,已經詢問過戴風將軍了,依我的估計,用不了多久,他便會傳喚你們兩個去問,多半還會問訊於先鋒營將士。他是欽差,他要問話我們只有配合。然而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們兩個帶兵去了山裡,他張年運再大的能耐,也不甚於深入山裡去審訊。”
羅,萬兩人恍然大悟。隨後羅汝才又問道:“若是,張欽差派人到追到山裡去傳喚,我等又該如何處理?”
許梁聽了,沉默一陣,忽殺氣凜冽地道:“荒山野嶺很危險,欽差派去的人,很可能出現意外。你們見不著傳喚的人,自然勿需理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