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他的好室友為什麼會上前幾步，——諮詢偵探的行為提醒了他，john扯了扯sherlock的袖子，對回過頭來的諮詢偵探說：“說‘謝謝’。看在上帝的份上！”

sherlock面無表情地回頭：“thankyou。”

這側，聽著sherlock為應付john而說的敷衍話，hannibal只是露出一個更加高深莫測的表情。

……

餐桌上，諮詢偵探和john並排而坐。

目送著hannibal離開，john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疑問：“sherlock，你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主意？”捲髮男人凝視著john，那雙灰綠色的眸子因為燈光的渲染而浮上了點點的光亮，令小個子男人分辨不清眼底的悲傷到底是真實存在還是燈光的作用，“不，我只是來證實一件事。”

john順勢反問：“一件事？”

sherlock的聲音越發低沉了下來：“或者兩件。”

“那到底是一件還是兩件？”john鍥而不捨地追問。

他的好室友沒有回答，只是緊繃著臉，靜靜地凝視著遠處。john有一種錯覺，那雙因他的話而一下子變得通透起來的綠眸似乎沒有一點焦距。不知為何，那種空洞令他生生地絕望了起來。

尷尬的沉默，在不大的餐廳裡蔓延。

john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因為諮詢偵探不肯——或者不屑——回答而造成的沉默了。

直到“咔嚓”一聲，清脆的開關門聲與接踵而至的溫和聲音響起，才劃破這銳利的沉默，將一切沉沒入黑暗：“晚餐來了。”

一份簡單的牛排，加上紫甘藍、生菜、櫻桃、捲餅、洋蔥，以大火烹飪、文火熬煮，再淋上鮮美的醬料，等正式出工時，已然色香味俱全，乍看之下就令人食指大動，完全是視覺與味覺的雙重掠奪。

john看著眼前這一道牛排，臉上閃過驚訝的神情，忍不住大聲讚歎道：“這真是……看上去太美味了！dr。lecter你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

聞言，死死盯著這道菜的sherlock忍不住詫異——更多的還是不悅——地抬起了頭，視線在john臉上凝聚了一下。諮詢偵探的目光太過灼灼，以至於沉浸在牛排的香氣中的小個子男人都感受到了面板上細微的刺痛，後者抬起頭，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的好室友。“嘖。”sherlock只是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感嘆，又垂下眉眼，面無表情地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食物來。

hannibal不動聲色地將兩人的互動收入眼底，溫聲催促道：“快嚐嚐看。”

“那我就不客氣了。”john的臉上也露出一個笑容，一面說一面拿起刀叉切割起牛排來。

sherlock冷眼看著john細細密密地沿著紋路切出一小塊，沾上醬料，用叉子挑起就要往嘴裡送……動作熟練得就像實踐過很多次。——這就是真相！就如所料的那樣！灰綠色的眸子裡飛快地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說時遲那時快，就在john快要咬下叉子上的牛排的那一瞬，sherlock猛地扣住了小個子男人的手腕，並稍稍一用力，john手上的叉子便砰然落地！

“sherlock，見鬼的你這是想幹什麼！”john先是一怔，隨即臉容上泛起依稀可見的怒火，——他終於被諮詢偵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行為弄得發怒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正被dr。lecter邀請吃晚餐！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做出任何不禮貌的舉動！sherlock，你必須為你的無禮向dr。lecter道歉！”

“第一，john，我是高能反社會，不是正常人。”sherlock面無表情地拾起john掉落在餐桌上的叉子，將上面的“牛排”遞到john面前，“第二，如果你認為人肉可以被稱為晚餐，那麼繼續。please。”

“wha……？！人肉？！你說dr。lecter給我們做的……看在上帝的份上，是人肉？！！”

john的眼底全是不可置信，他猛地看向hannibal，只見他的心理醫生依舊是一臉溫文爾雅的笑容。他看到hannibal眼底閃爍的光澤，分明就是滿滿的高傲與……輕蔑。

一顆心，瞬間就沉了下來。john知道，sherlock的演繹一如既往該死的精準。

作者有話要說：為高能反社會的sherlo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