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現出幾分不自然的笑容。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副局長鄧慶發!
“哦?鄧副局長!有什麼事嗎?”看著這位鄧副局長不同於平時的諂媚與緊張,梁晨心念一轉,立刻就將對方的來意猜個八九不離十。不用說,這廝一定是得到了常委擴大會議上的某些訊息,所以來他這兒服軟求情來了!
“我,我是向局長您彙報工作來的!”副局長鄧慶發哈著腰,臉上露出近乎於諂媚的笑容說道。
“哦,你坐吧!”梁晨將香菸按熄在菸灰缸內,伸手指了指那邊的沙發。然後面無表情地拿起鋼筆,繼續在紙上劃寫著什麼。彙報工作?梁晨暗暗冷笑,從他上任到現在,這姓鄧的就從來沒進過他辦公室的門。
“局長,有些事情交給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去辦就好了,您不必這麼忙的!”看著梁晨寫寫劃劃,鄧慶發的一顆心便情不自禁地抽緊了。梁局長寫的到底是啥?會不會就是要遞交給縣委的有關撤職幹部名單?
自從縣委辦公室主任林先華那裡得到常委擴大會議的有關內容之後,他如被巨雷轟頂一般傻了半天。他原本仗著自己是局黨委成員,又與郭寧,姚金銘等人攻守同盟,再加上縣委縣政府有人撐腰,所以根本不把新上任的年輕小子放在眼裡。在他以為,就算是梁晨如何地看他不爽也奈何不了他。卻沒想到在今天的縣常委擴大會議上,縣委安書記忽然發飆,立挺梁晨不說,竟然還給了梁晨一把‘尚方寶劍’。
鄧慶發很清楚,只要這位梁局長在名單上寫上他的大名,那麼在驚動市裡下派調查領導小組的敏感時期,他鐵定是被撤職查辦的份!他剛才已經找了政委郭寧,然而郭寧在打了兩個電話之後卻陰沉地告訴他,現在風頭很緊,這件事兒怕是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在走投無路之下,他只好抱著一線的希望來到局長辦公室,看看能不能求得這位年輕局長的原諒,就把他當成一個屁,放他一馬!
“不敢勞鄧副局長的神!鄧副局長的身體不好,這點我可是知道的!”梁晨停下筆,抬起頭用嘲弄的目光望了對方一眼,然後又開始在紙上寫寫劃劃。
鄧慶發臉上發燒,他知道對方指的是昨天他裝病躲在車裡不出。只聽局長大人這語氣,他就知道想求得對方的原諒怕是沒那麼容易。
咬了咬牙,鄧慶發上前一步,低聲下氣地道:“局長,我知道錯了。求您大人大量,放我一馬,我老鄧必有厚報!”
“哦?”梁晨聽了不禁長長地哦了一聲,將手上的鋼筆放下,兩手交叉抬頭望向這位似乎已完全屈服的副局長,面無表情地問道:“不知道鄧副局長說的‘厚報’所指為何呢?”
“局長,我知道您昨天審訊那六個傢伙時,根本就沒得到任何有用的東西,所謂的孫偉交待的受青雲商務諮詢有限公司指使,純粹就是子虛烏有之事!”副局長鄧慶發略略挺直被酒色掏空的身體,一雙眼睛盯著梁晨說道:“我手頭有當時參加審訊刑偵人員的訊問筆錄,可以證明這一點!”
“原來,鄧副局長是想威脅我?”梁晨嘴角挑起一絲嘲弄的笑意:“可惜,你那個訊問筆錄是偽造的!”
“我這個是真的!”鄧副局長額頭青筋一跳,有些沉不住氣地低聲反駁道。
“我說,它是偽造的!它是鄧副局長為了給青雲商務諮詢公司開脫罪名而故意串通某些刑偵人員偽造的!”梁晨凝視著對方那張酒色過度的臉,冷冷說道:“你覺得縣委縣政府的領導,會不會採信我說的話?”
鄧副局長額頭現出一片細密的汗珠,他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形勢比人強。就算他手頭這份筆錄比真金還真,但只要對方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可以把這塊真金變成一文不值的土疙瘩。
“局長,我不是這個意思!”鄧慶發連忙補救道:“我是說,我可以把那份筆錄銷掉,為您免除後顧之憂!”頓了一下,見局長大人不為所動,只得又扮出無比可憐的模樣道:“局長,求您放我一馬吧,以後我一定鞍前馬後,任您驅使……!”
看著不顧顏面不顧自尊,苦苦哀求的鄧副局長,梁晨既覺得厭惡又覺得可憐,他揮了揮手道:“鄧副局長,你先回去吧,這件事兒我會考慮的!”
“局長,求您一定要高抬貴手……!”鄧慶發也知道自己再糾纏下去也是沒用,只得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局長辦公室。
聽著辦公室的門嗒的關上,梁晨臉上現出一絲冷笑,拿起鋼筆,在名單上工工整整地添寫上‘鄧慶發’三個字!婦人之仁是要不得的,對於像鄧慶發這類小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一棍子打死在地。而且,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