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至百姓的命脈,怎麼能旁落群醜禍國殃民?這樣的皇帝,還值得誰為他效忠?午後!書社。
曹操突然想起一件總想問卻總忘記的事:父親,您為什麼總腹痛?
曹嵩看著曹操,兒子的臉頰上也長出了兩寸來長的鬍鬚,濃密而健壯。細長的眼睛裡由過去的懵懂莽撞變成了堅毅與睿智。他似乎感到些許安慰,撫摸胃部,悠悠地說:它只在你闖禍和我犯錯的時候疼。
曹操羞澀而嗔怪曹嵩:父親就是膽小,那麼多困難都闖過來了,我們不都還好好的嗎?
曹嵩點頭:記得第一次胃疼,應該是因為你打傷了缽子。
曹操抿唇深深點頭,摟著曹嵩的肩膀:兒子保證,以後絕不了。
漫長水路有的是時間,父子倆把這半輩子沒來得及說的話都說了,也有足夠多的時間籌劃未來,就是沒能預計到即將發生的情況。
張讓等難得到濟南,自然要貪得錢財貨物直裝到船的吃水臨界線,才肯動身。所以要多待幾日。濟南百姓知道張讓在當地,請求張讓要曹操重回濟南。張讓在貪汙的同時多了些考查濟南的情況,他雖然一手遮天,顛倒黑白,至少他能分得出官員的好壞。
曹操和曹嵩回到洛陽,準備回老家。帶了十八船金銀財寶的張讓回洛陽,因為要給濟南國再派新國相,曹操辭職一事必須稟告皇帝劉宏。劉宏聽說曹操已經回到洛陽,登時要宣召來見,被張讓巧妙擋住。皇帝囑咐張讓,不要浪費了曹操這樣的人才,應該把他放到更重要的位置上去。張讓和趙忠想來想去,眼下確實有一“美差”——東郡太守。
東郡是兗州的治所,算起來這官可比濟南國相勢力範圍大。那地方由於自然災害嚴重,民不聊生。百姓最擅長的就是殺害長官鬧革命,前兩任太守都被殺,到現在委派了數位官員皆無人敢去。
尚書府按照張讓的指示,跟曹嵩商量,問他願不願意去那個地方?曹操既有治世能力,又有徵伐黃巾軍的成功經驗,知道怎麼對付那些老百姓,他應該是東郡太守的最佳人選。
曹操暗笑,“對付”老百姓?老百姓想要的能安安穩穩地當好百姓就不錯,還需要“對付”?
曹嵩在一邊勸說曹操:你不是需要實現自我嗎?你不是在濟南想要修理一座防洪大壩嗎?你不是想要打擊豪強嗎?東郡就可以滿足你的心願。
曹操斷然拒絕。
東郡和濟南差不多,也處在黃河南岸,曹操哭笑不得,來人說的什麼話?我天生賤骨頭,喜歡折騰,好打擊別人。只要有張讓等人在,做多少到頭來也抵不上一份“聖旨”。
曹操從那麼那麼地想做官,對做官徹底絕望,令張讓都感到意外,以為曹操是在生他的氣,以跟曹嵩商量增加農業稅收專案為由,親自到曹操家當說客。
“正事”說完,張讓轉入主題:曹校尉,你在濟南幹那麼起勁,為什麼不想去東郡?皇帝讓你去那,就如同換了一群羊讓你放牧。
張讓的話,頓時惹怒曹操,曹嵩給他眼色。他強忍怒火,死捏的拳頭才稍稍放鬆,黑麵直斥張讓:我只會治世,不懂放羊。既然你們只缺個羊倌,另找一個就是了。
張讓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費盡心機地想要挽回面子,振振地說:那可是皇帝欽點,容不得你推三阻四!
曹操呵呵一樂:皇帝欽點?那就讓皇帝召見我啊!
曹操說完起身離席穿上鞋子出門而去。曹嵩滿面抱歉想要賠禮,張讓恨得胸口劇烈起伏,對曹嵩說:既然你兒子不想去東郡,那就請轉告他,只要我張子敬還活著,他就永遠別想做官!
直到張讓摔袖而去好半天,曹嵩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直到大晚,曹操才跟已經做到校尉的同學胡母班喝得酩酊大醉而歸。第二天早晨,曹嵩迫不及待、誠惶誠恐地將張讓原話告之,誰知曹操只淡淡一笑:朝廷蒙塵,宦官當道。也許當官不是我這生最好的選擇。那就安心給你多生幾個孫子,不是挺好嗎?
曹操一句話,說得曹嵩幾乎掉下眼淚,哭喪著臉,真不明白該怎麼面對如今的困境。
張讓回覆皇帝,讒言曹操如何矯情不仕,貪生怕死。劉宏只淡淡地說:我大漢有的是人才,何拘一介豎儒?
曹操臨離開洛陽前,拜訪受到打壓的皇甫嵩。堂堂一代名將,帶領四萬將士南北轉戰千百里,為朝廷肅清百萬黃巾暴民,卻落得看守皇陵的下場。
皇甫嵩的官署在皇陵附近,一般人不得前去。曹操派人去送拜帖,希望拜見皇甫嵩。皇甫嵩接信就來到曹家,在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