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髻高聳,華裳迤邐。鳳目顧盼之間盡顯天家的威儀,微微一勾唇角卻又極是親和。
“姐姐,這是公主嗎?她穿的你那件披風耶!”蘇子激動又驚奇地跟虞楠裳耳語。
虞楠裳點點頭。平康公主此時穿著的,正是昨天雲裳樓送給她的那一款披風。虞楠裳卻絲毫沒有歡喜,反倒微微皺眉:這種售於貴人的衣服萬不可做第二件,雲裳樓怎能出這樣的漏子了……
“怎敢勞動老壽星出來呢!”平康公主已快步迎向老夫人。
她這般隨和,老夫人卻不少禮,當即帶著一大家子人俯身下拜:“恭迎公主、王妃。”
桐裳這才從馬車上走下,忙和公主一起攙了老夫人起來,又請侯府眾人起身。
身為侯府長女,桐裳在家的時候極憐惜虞楠裳的。不過自打她嫁入天家之後,兩人就極少有往來了。虞楠裳細細打量她:臉上精緻妝容遮蔽了真實氣色,神色滴水不漏,什麼都看不出來,一舉一動也似卡著模子似的……
眾人簇擁了公主與王妃進了內堂,請為上座。公主笑看了虞楠裳,問桐裳:“這位姑娘是誰?以前沒有見過。”
“是我姑母家的妹妹,虞氏楠裳。”桐裳示意虞楠裳向公主見禮。
虞楠裳原本在努力把自己躲進梨裳身影后的。豈料這公主這麼多人裡面怎麼就注意了自己。只得上前拜見。
公主一聽姓虞,就明白她的身家來歷了。這般出身,便是如此貌美不凡也無礙了。“看著好生眼熟。”於是只淡淡這麼一句,令隨從宮人賜下見面禮,也就罷了。
侯府女眷能堪破公主思慮的卻沒幾個。多的卻是因為公主對虞楠裳的格外關注而氣不平的。“公主今兒的衣裳真是出塵脫俗。”槿裳忙不迭地挑起話題轉移公主的注意力。
“還好嗎。”和這些貴女談論衣裳釵環,公主從來都是很有耐心的。她微笑道:“是閒鶴先生的大作。”
立刻就引起眾女一陣驚呼:“原來是閒鶴先生的大作!”
“閒鶴先生好難請動的!”
“是呀,今冬就只出了十二套月雪,若說是單獨定製,公主這是頭一份兒吧!”
……
樺裳平日裡最是注重這些錦衣華服。見眾人這般恭維公主就有些沉不住氣。她原本得了一個好訊息,已是捂了許久,此時被一激,再忍不住:“我也得了閒鶴先生的一件定製的。”
此言一出,眾女都瞪大了眼睛看她。梨裳也是,卻是惱的:千叮嚀萬囑咐不可洩露的……她身邊的虞楠裳心裡也苦笑:就知道你守不住秘密,一開始就不該答應櫞哥兒。。。。。。這種高門之間帶競爭性質的事兒,自己完全不想摻和,會捲進麻煩裡去的……
“是什麼是什麼?”公主被奪了風頭,倒也不惱,只笑嘻嘻問:“即有好東西還藏著掖著的,還不趕緊拿出來給咱們看看?”
“這卻不好拿出來看的。”樺裳得意洋洋道:“是請閒鶴先生編了一套春祭之舞。”
皇朝規制,春分祭日之時,以女子獻舞。流傳到這些年形成一個風俗,獻舞女子皆選用出身高貴,品性賢良的高門貴女。入選獻舞,尤其是領舞之位,成了眾貴女打破頭爭搶的香餑餑。蓋因這經天家認證了的高貴賢良,對女子的婚嫁助益頗多。當今的皇后,當年就是作為春祭領舞,被先帝一眼取中的。
然而這高門濟濟,空口白牙,也不好說哪個女兒就比其他人更高貴賢良、就合該她去當領舞。於是天家就想出了一個法子,終歸這春祭舞不好老一樣、每年都要編排的,終歸這大過年的也須有些風雅賞樂。便讓眾貴女們來編排這舞蹈,並在正月宮中的宴席上表演,哪個編排的最出彩,便以哪個為領舞。
因此京中到了年齡的的高門貴女們,一到冬日,頂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編排這春祭舞。因是有競爭關係,輕易不會提前現於外人面前的。
當下平康公主驚訝道:“本宮竟是不知,閒鶴先生原來還會編舞的?”
“是呢,沒聽說閒鶴先生給誰編舞來著。”槿裳附和道:“是透過何種途徑請動的?莫不是被騙了吧?”
“不會!”樺裳急道:“這支舞是櫞哥兒送我的生辰禮物,櫞哥兒說是他好不容易請動的閒鶴先生!”
眾人都知道,梨裳樺裳的兄弟櫞哥兒,雖是個紈絝,卻也是個有水平有套路的紈絝,吃喝玩樂皆是比一般的紈絝高出不知幾個檔位,若說是他能請動閒鶴先生,倒也不無可能。
年輕的姑娘們一陣羨慕。就有旁支的姑娘鼓動道:“今兒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