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方,有一塊地方的人民信仰基督教,約翰牧師是他們的強有力的統治者。因此,好幾個世紀裡,基督教首領一直嚮往能同約翰牧師建立聯絡,從東、西兩方大舉夾攻穆斯林世界。歐洲人沒有找到約翰牧師,但是,他們確在非洲和南北美洲仍然碰見了一些奇怪的新民族——這些民族還未開化、不信教,因此,是適於征服、拯救、使他們歸依的合格臣民。
促使歐洲人開始海外冒險事業的動機很多,為上帝服務和尋求黃金可能是其中最強烈的動機。達·伽馬抵達卡利庫達時,曾向當地驚訝不己的印度人解釋說,他來這裡是為了尋找基督教徒和香料。同樣,征服者伯納爾·迪亞斯在回憶錄中寫道,他和他的同伴去美洲大陸,“是為了象所有男子漢都欲做到的那樣,為上帝和陛下服務、將光明帶給那些尚處於黑暗中的人們和發財致富。”北歐的新教徒之所以從事海外冒險活動,也是出於宗教上的考慮,只是程度上比起伊比利亞人稍微差一些。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在為美洲的殖民地進行宣傳時這樣寫道:
他們將得到的是有關我們宗教信仰的知識,
而我們將得到的是這一地區所擁有的那種財富。
這種好戰性和努力改變異端信仰的精神顯然是歐亞其他民族所缺乏的。確實,穆斯林用刀劍征服了遼闊的地區;在這一意義上說,他們也是好戰的。但總的來說,他們對自己臣民的宗教信仰漠然置之。通常,他們更感興趣的不是自己的臣民是否信奉伊斯蘭教,而是向自己納貢了沒有。穆斯林缺乏基督教徒那種必須將異教徒的靈魂從地獄中拯救出來的壓倒一切的熱情。同樣,佛教為印度以外地區所接受,與其說是因為僧人盡心竭力地從事傳教活動,不如說是由於愛好和平的旅行者和移民使印度文化逐漸傳播開來的緣故。彿教的傳播不是倚仗武力,而是憑藉其教義和儀式的吸引力。
中國人在宗教上可能是最不教條主義的。早期去中國的基督教傳教士對他們在那裡所遇見的人們互相容忍的態度,都有著極深的印象。他們對中國人允許他們自由地傳播福音這一點,又驚又喜。1326年,佩魯賈的安德魯主教曾這樣寫道:“實際上,在這幅員廣大的帝國,普天之下所有的人,包括每個民族、每個教派的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信念自由自在地生活;因為他們持有這樣一種看法,或者更確切地說,持有這樣一種錯誤觀點:人人都能夠在他自己的宗教中得到靈魂的拯救。不過,儘管如此,我們仍可自由地、毫無阻礙地傳經講道。”傑出的義大利耶穌會會上利瑪竇曾在1582至1610年間居住中國,他對中國人的不好戰、不尚侵略和宗教信仰自由也同樣大為驚異。他寫道:
現在,我們對話宗教教派的探討即將結束。中國人中真正受過教育的那些人最一致公認的見解是,這些…信仰其實可以合併為一,所有這些信仰都是可以而且應該信奉的。當然,在作如此判斷時,他們也正在使自己和其他人陷於一個令人魂不守舍的錯誤,即相信談論宗教問題的不同方式愈多,對公眾利益就愈有好處。
……如果我們停下來細想一下,這一點似乎很出人意外,在一個幾乎可以說其疆域廣闊無邊、人口不計其數、物產多種多樣且極其豐富的王國裡,儘管他們擁有裝備精良、可輕而易舉地征服鄰近國家的陸軍和海軍,但不論國王還是他的人民,竟然都從未想到去進行一場侵略戰爭。他們完全滿足於自己所擁有的東西,並不熱望著征服。在這方面,他們截然不同於歐洲人;歐洲人常常對自己的政府不滿,垂涎其他人所享有的東西。現在,西方諸國家似乎已被稱霸世界的念頭消磨得精疲力竭,它們甚至不能象中國人在長達數千年的時期裡所做的那樣,保持其祖先留下的遺產。
世界諸宗教改變異端信仰的熱情,有著程度上的不同;這一點至今仍顯而易見。1958年,密西西比州首府傑克遜市的衛理公會主教馬文·A·富蘭克林在論述控制宇宙的問題時也闡明瞭自己的立場;很難想象,這種立場是除基督教教牧人員以外的其他任何人所能採取的。他說:
假定其他某些星球上也有居住者,那麼,我們將不得不先去查明上帝是如何向這些“別的羔羊”彰顯自己,然後才能確定基督教會對他們負有什麼責任。猜想出他們對上帝的觀念如何、是否對上帝讚美得不夠、走否需要我們所知道的那種對靈魂的拯救,是件頗有吸引力的事。由此,也許會發現:基督教會必須將我們所知道的神、人相逢的經驗告訴他們,並向他們介紹能引導他們贖罪的基督的福音。不管所發現的外界狀況需要什麼,基督教會將一馬當先,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