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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他沉沉的睡去,才吐了口氣,繃緊的神經也鬆懈下來。看著主子這樣為了皇帝奔累,天溪心裡也隱隱的有些心疼了……畢竟是從小跟在劉螢身邊的,沒受過什麼苦的王爺愛子,如今卻為了別人這般乏累……唉……真不知道自家主子是聰明還是痴傻……

天溪想著,不禁搖搖頭,便踏出了房間,順手輕輕帶上了舊木房門。

劉螢醒來的時候覺得腦袋有點發脹,可能是睡久了的緣故……揉了揉太陽穴,他忽覺得不對勁,睡久了?這是什麼時候自己竟然沉沉的睡昏了過去,腦子忽然一蒙,意識到自己可能誤事了……本來是想歇會兒就去看為月,誰想到……

劉螢匆匆瞥了一眼窗外天色,暗藍暗藍的,餘輝早已殆盡落山,竟是戌時了。

他一腳蹬上鞋靴,抓起外衣就往外衝,出了門卻撞上正要來探劉螢的天溪。天溪眼疾手快立馬穩住劉螢,無奈的嘆了一口道:“爺,您冷靜點,一天了都跟丟了魂兒似的……”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語罷天溪覺著自己大不敬了,便趕忙低頭請罪。

劉螢揚手示意不礙事,轉念間卻又責怪天溪道:“我不是跟你說一個時辰就叫醒我麼?”

天溪奇道:“爺,您說過嗎?”心下卻暗暗的念道,您一著床就睡死過去了,哪兒跟我說了什麼時辰的問題啊?

“我沒說過嗎?”劉螢挑眉。

“沒有……”

“真沒有?”

“爺,真沒有。”

“哦。”

……

“天溪,我去看看為月。”劉螢說著就往前走,卻發現自己不認識道兒,於是轉回來去拉天溪,要他帶路,天溪卻似著了魔似的遲遲不動。

“天溪!”劉螢急著喊了一句。

眼前人卻還是雷打不動的樣子。

半晌之後,天溪看著劉螢急切的樣子嘆了一口道:“爺,陛下那邊……您還是不要過去為好……”眼中充滿憂慮之色。

劉螢一看天溪這番模樣,眉頭一擰,以為為月身子出了什麼問題,莫不是解藥不夠量?還是熒粉不對沖撞了原來的鉤吻?還是鉤吻之毒沒解反而更重了?一團團的疑雲浮上劉螢心頭,盡是不好的預感。

天溪瞧著主子的焦慮,不安的道:“陛下他……因為漠北王的事龍顏大怒……”

哎?

“那陶世瑾起兵的事為月不應該沒料到啊?這是生什麼氣啊?”劉螢滿是疑惑,卻還是拉著天溪帶路,一副爺命難違的面容。

天溪眼看主子是鐵了心要去,就在前面帶著路匆匆前去。途中碰見的侍女和內官都是紛紛見禮,這半天,大家都知道了江南王千里送藥,不禁心下佩服起來,當然對劉螢的態度也是恭敬的。

劉螢來到正陽殿門口,就見門外跪了一群內官和侍女,都是戰戰兢兢、一副驚魂未定。裡屋不斷傳來年輕皇帝的怒吼,伴著磁器碎裂聲音。夜晚宮中本是很靜,卻被這刺耳的聲音劃破長空,所有人都不禁一抖。劉螢往跪著的人群中一瞥,卻發現很多下人都用怨恨、同情、憐憫的眼神看著他。

這是什麼眼神?又不是我害為月發這麼大火的……劉螢憤憤不平的想,伸腿就往裡跨,連通報都讓人免了。

很久之後,劉螢回想今日場景時,不禁嘆息。

假若天溪在下房時候攔住了他,或許他不會看到胸口那一片殷紅;假若當時他能冷靜下來,分析那些下人戰慄的眼神,或許他不會明知道是虎山卻偏偏不帶猶豫的往裡進;假若知道為月在氣什麼,他也會等一個結果……

可惜沒有假若。

跨進屋之後,劉螢還沒看清屋裡的擺設,就感到面上寒氣一凜,銀光乍現間為月一劍就已經劈了下來。劉螢身上並沒帶著武器,又不能用肉身防禦,只得彎腰閃身一旁,看著眼前盛怒的容顏呆了呆。餘光瞥見天泉戰慄的跪在地上,天溪也是在門外靜靜的跪著,他忽的心裡閃過一絲陰雲,想明白了為月為什麼會這樣。

“你是不是認為朕是一個被遺詔推上皇位的小屁孩?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還沒來得及反應,為月又一劍過來,劉螢只得閃躲。

“蜀王周隱秘密來京跟你們商量大事,你以為朕不知道是嗎?”

“你讓這兩個奴才到朕身邊來,不過是為了監視朕什麼時候中毒,好報告給陶世瑾是不是?”

“那鐵甲上印著江南王的徽記你是認為朕打探不出來嗎?”

“那些從南邊來的糧草,跟陶世瑾在晉州匯合,你是認為朕中毒就是個廢人了就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