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命令。站長顯然已經知道這件事情,熱情地招呼著他們進了院長辦公室。 “我知道,您是故宮的餘先生。”站長一邊倒水,一邊客氣地說。 “兄弟是餘任道。站長,車都準備好了?” “車都調過來了,就等著故宮的人來呢。”站長看著站臺上停著的那一長隊卡車,笑著說:“我說,你們這是故宮大搬家吧!”注意到餘任道沒有接話,站長又交待說:“您可留神,別說出自己是哪兒的。這正月十五還沒過哪,把弟兄們都拘來不讓回家,都正厝火哪!要是聽說是把宮裡的東西都往外拉,那更麻煩了。”說完,站長就領著餘任道直奔準備好的列車那裡。 站臺上工人們開始裝車了。在故宮員工的指點下,他們將卡車上的箱子一個個搬下來,按照類別的不同,分別裝上不同的車廂。火車旁石古誠、寶三、胡大嘴幾個師傅閒散地坐著,看著眾人忙碌。 “不知道裝什麼哪?還帶著兵,拿著槍。”胡大嘴好奇地問道。其他幾個師傅搖了搖頭,納悶地互相看了看。只有石古誠一個人似乎不關心眼前的事情,看著遠方呆呆地發愣。見石疙瘩一副丟了魂的樣子,胡大嘴忍不住又打趣地說:“你們瞧見沒有?咱們這石疙瘩,是萬事不關心,就惦記著他那媳婦。”眾人順著他的手指一看,也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石古誠也沒搭理他們,站起身來離開了。   。 想看書來
第四章 前途迷茫(3)
石古誠找到站長,提出想請假回家。站長一聽,一下子急了,“回家,想什麼呢?看見我沒有?從大年初一到現在,還沒照過家哪。” “您有媳婦,不回家也有媳婦。我要有媳婦,我也不回家。”石疙瘩小聲嘟囔著。 站長一下子被逗樂了,“什麼,你回家就有媳婦了?” 石古誠也不理睬站長嘲笑的表情,倔強地堅持著今天怎麼都得回家的說辭。站長一下子冷下臉來,硬硬地說:“現在站上可有大事,國家大事,誰也不能走。你趕緊的,去盯一下,再檢查一遍機器。” 石古誠愣愣地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突然拔腿就跑,一會兒工夫,人就沒影了。站長急忙招呼著手下的人趕緊去追。 “哎,這他媽的石古誠,什麼東西,說走就走啊。”聽到手下人回來說沒追到,站長氣得大罵道。 “這個司機就這麼重要?”旁邊監督裝車的餘任道看著站長,忍不住問道。 “這石疙瘩別看著傻,可是,咱們整個段,就數他的技術最好。這麼跟您說吧,咱們段的車,德、法、日、美,哪的都有。修車的零件,也是哪的都有。現在這麼大的事,非得他去不可。” “你們站上知道他住哪兒吧?這是軍事行動,我們可以去請他。”齊連長也注意到了剛才飛快奔跑的那個人,插話道。 石古誠的家住在盧溝橋附近的集市旁邊,此時他正在熱鬧的集市上焦急地尋找著什麼。突然,身後猛地被人拍了一巴掌,“這不是古誠大兄弟麼?你幹嗎去了?這幾天我可沒少往你家跑。” 石古誠一愣,見是左媒婆,趕緊解釋說:“哦,左大娘,正找你呢。段裡讓我們檢修機車,不讓回家。” “你早說呀,為你的事鞋都跑壞了兩雙。”左媒婆嗔怪地看著石古誠,笑著說。 石古誠賠著笑,小聲地問:“左大娘,我的事,有準了?” “有準,絕對有準。”左媒婆說完,拉著石古誠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我給說的這個人呢,不瘋野,也實誠。”一聽左媒婆這麼說,石古誠的眼睛裡一下子泛起了光亮。“不過呢,人家是個寡婦。” 石疙瘩眼睛裡的光芒瞬時暗淡了下來,悶聲地問:“還有別的人家嗎?” 左媒婆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罵著:“就你這麼個疙瘩,還有挑的?得了,不管了。”說完轉身就要走,石古誠一把拉住她,支吾著問:“能……能……她能生孩子麼?” “能生,都生過了。”左媒婆“啪啪”地拍著兩隻手,說道:“行了,其實你娘都相看過了,說話就辦吧。你還別不願意,我告訴你,過這村就沒這個店了。”看著石古誠猶豫的神色,左媒婆繼續說道:“人家孃家,打算把她給一個村裡的,說是後天來接人。她死活看不上那人,所以咱們要搶著先娶了,把生米做成熟飯!要不然啊,哎,那就懸了。再說了,人家哪看得上你!你看你,一身的邋遢相。” 石古誠苦笑了一下,咬咬牙說:“行,那就趕緊辦吧。” 石古誠回到家裡,把在集市上碰上左媒婆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老孃。孃兒倆正商量著,就聽到外面左媒婆的吆喝聲:“石大兄弟,石大兄弟?” 石古誠趕緊跑去開門。 左媒婆一進門,看到滿面愁容的石大媽,誇張地道喜說:“古誠他媽,你兒子終於要成親了,這是喜事呀,你愁個啥?” “我可沒讓你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