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很想說句你這麼平靜還真不像是人,但他還是實事求是地說:“已經下降到一萬米高空了,我現在只能勉強控制住機身平穩,我的上帝啊,可千萬別再翻滾了!”
杜墨生淡淡地說:“那你就好好控制方向。”
“上帝啊!下降到七千米了!”
“五千米!”
“三千米!”
……
飛機的急速下墜,在空中拉出一道呼嘯而過的巨大聲響。
下方的深州市建築近在眼前,盤踞在各個角落裡的巨大體型的兇蟲們,像是有所感應地揚起了腦袋,發出嘶嘶的低鳴。
徐瀟只覺得顛簸越來越劇烈,整個金屬的機艙框架,彷彿下一刻就要散開。
強烈的失重感,給她的肺部造成了極大的壓迫,呼吸都變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她抱著腦袋,緊緊地閉上眼,不去看周圍。
在這一刻,她的求生欲變得無比強烈。
前幾日的自暴自棄和自我厭惡,在這一刻變得不那麼重要,對徐瀟來說,她現在就希望飛機能有奇蹟,可以平安地降落地面。
因為這架飛機裡不僅僅有她,還有杜墨生。
他不能也不該死在這種地方,很多人還需要他。徐瀟想。
飛機撞上地面那一刻,因為墜落地點就在深州市中心,被撞垮的高層寫字樓和飛機破裂的巨大聲響,在整個市區內迴盪。
黑色的濃煙滾滾,飛揚的塵土和碎石,形成了看不清的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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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陸徽省。
風景秀麗的鷺島別墅群裡,兩名中年男人正在一邊品茶,一邊低聲議論。
“杜司霖真的可靠?”
“放心,現在還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杜墨生一個文弱書生,能跑得到哪裡去?自家人內鬥,杜家這回有的是麻煩了!”
“怕就怕杜司霖自己捲了東西逃,當下的情況,他這是犯了大忌。”
突然,一隊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強行撞入了房屋中。
這兩名中年男人猛地站起,滿臉驚詫。
沒等他們有所反應,那隊士兵已經如獵豹般迅猛的將他們擒住。
這些士兵的到來,徹底打亂了那兩個中年男人的安排。
“你們這群混賬!”領頭的上校年輕高壯,猶如一堵堅實的厚牆,他那銅鑼般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兩個人,罵道,“知不知道你們都做了些什麼?!現在是什麼情況?人類生死存亡啊!你們居然把主意打到杜墨生身上去,你們知不知道因為他,救了我們多少兄弟和同胞!”
其中一名男人看著那紅了眼睛的上校,明白了許多東西,他的神色反而變得坦然自若。
“說實話,天朝這麼大,世界這麼大,這方面的專家不止他杜墨生一個,沒了他,我們還可以再找其他人嘛。但是……”
他話語一頓,目光灼灼:“你也說了,現在是什麼世道,真的任由他們杜家的人聲望繼續拔高的話,以後國家的局面就不知道由誰控制走向了。我記得你,孔麟,南方三大軍區演習的時候,你表現很不錯,但你並不是杜家的嫡系,問問你自己的派系,真的能坐看杜家的人一家獨大?”
孔上校本身就是個直腸子,一聽這話簡直是氣得額角青筋直冒:“放屁,都他孃的放屁!你們簡直是混賬!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算算算,算你媽個頭!”
對方也不惱,反而笑了起來:“我跟你們走。不過,孔上校,你不妨去調查調查,有我們這樣想法的,不在少數。”
“給老子帶走!”孔麟大吼一聲,直接一腳踹了過去,痛的那些傢伙再也保持不了臉上的笑容。
孔麟是真的惱了,他懶得再和這群人廢話。
8月7日。
截止到下午四點,中部三個省,西北兩個省,分別有十多名廳部級幹部被秘密逮捕,二十多名行業高官被監控隔離。
在第二波怪物登陸的時間裡,天朝的格局也在發生著強烈的震盪。
晚上七點。
杜家從首都轉移到川蜀的宅院裡,一輛軍卡徑直駛入。
從武義市轉移到此的鄭上校,站得端端正正地衝一個面目嚴肅的中年男子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杜將軍,東西帶到。”
“進來說。”
“好。”鄭上校也不客氣,將腰間的武器交給警衛,便大步邁入了屋內。
讓他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