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對他搖搖頭,表示自己從未聽到過這個名字。
艦長垂眸。果然逆轉時間帶來的後果是在這其中被逆轉時間的人的遺忘。
這既是逆轉時間所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艦長再次發問,道:“那麼你們應該記得一個人。卡蓮·卡斯蘭娜。她在哪裡?”
老者微微沉默著,道:“沒人知道她會在哪。人們也並不願意看見她。”
艦長嗤笑,道:“你剛剛說崩壞獸用不了多久就被消滅掉了,我不相信是你們自己的能力。”
但只要是有崩壞能的地方,固然會產生崩壞獸。
哪怕只是最普通等級的崩壞獸也不是普通人能夠輕易面對的存在。
老者道:“你不信,我也不信,所有人都不信。”
艦長和身旁的二女對望一眼。
他們明明知道是誰一直在幫他們驅逐崩壞獸的……
艦長道:“既然你們自己都心知肚明,為什麼會不知道她在哪?”
老者咧開嘴,慢慢睜開自己的眼睛,他們能看見老者眼眶中已經完全褪色的眼瞳。
“因為愧疚,這種愧疚讓人不敢見她。曾經想將人置於死地,反過來一直被她保護。所以才不會有人願意。”
芽衣道:“所以你們一直在對她的存在視若無睹?”
老者的眼睛下意識的看向腐朽的處刑臺,道:“每個人能意識到自己錯了,但沒有人主動站出來挑明這件事。它就是一塊遮羞布,遮住了所有人最後的尊嚴。”
艦長雙手抱臂,道:“如果所有人能像你這樣,哪還會有什麼愧疚可言。”
老者的眼睛看向艦長,接著說道:“我是瞎子,但我的心可不瞎。”
“謝謝。”
平淡的吐出這兩字,艦長拉著兩人回到柯洛斯滕的街道上。
芽衣側眸,道:“她們……還真是矛盾。”
布洛妮婭冷冷的說道:“是愚蠢。”
艦長道:“教會不會承認自己做錯了。哪怕已經走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他們也會因為明面上的尊嚴而放棄坦白。”
口口聲聲宣傳對生命的尊重和敬畏,他們自己又親手絞死了多少真正熱愛生命的人呢?
“艦長,你打算怎麼辦?”
“北邊還有崩壞獸,我們去清理一下。”
當芽衣的長刀輕而易舉的刺入崩壞獸的體內,栽倒在她面前時,輕鬆的感覺讓她一愣,道:“好弱……”
布洛妮婭那邊同樣毫不費力將崩壞獸處理乾淨,發出了和她相同的疑問。
哪怕是最弱小的崩壞獸也不該只有這點程度才對,這和她們在外面執行任務時根本不能混為一談。
艦長蹲伏身子,將手掌放置在崩壞獸的屍體上,片刻後道:“屏障的原因。雖然屏障內仍然在滋生崩壞獸,但因為其中的約束權能導致它們的崩壞能大幅削弱才會如此。”
芽衣輕輕點頭,道:“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對於那位卡蓮小姐的話應該不會有問題。”
沒有回答她的話,艦長凝眸看向遠處。
夜時,銀月揮灑下的月光傾瀉一地。
似乎是因為夜間的原因,柯洛斯滕的崩壞獸進入了活躍期,數量比起白日時增長了數倍。
三人不斷遊走在小鎮內的各個區域,因此也吸引了大批崩壞獸的注意力。
對於芽衣和布洛妮婭而言,這種程度根本不會讓她們感到疲累。
直到某刻,艦長突然聽到不遠處的角落響起孩子的抽噎聲,以及一個溫柔的正在安慰他的聲音。
“好了,不哭,他們已經把怪獸打跑了呀。快回去吧,不要讓媽媽擔心了。”
艦長几人心中一動,迅速來到聲源處,撥開凌亂的雜草,卻發現只有一個孩子一邊抽噎一邊走出來。
再次往深處看去,哪還有剛剛出聲的溫柔女聲……
艦長將手輕放在孩子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怕,剛剛安慰你的姐姐,有看到人去哪了嗎?”
孩子忍不住的抽噎著,為眾人指了一條路。
艦長回頭給二女示意了著眼神,將孩子安全的送回家後,順著他指的路,幾人走到了一處月光教堂外。
相較於其他建築的樣式,這座月光教堂更加古樸,銀月的光輝灑落在屋簷上,像泛光的海面一樣閃著光。
推門而入。
身著純白服飾的她靜靜站立在教堂中央,月光自窗外照射進來,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