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是絕對不可能的,但若是說溜進城,她好像還是有那麼點把握的。
伊竹一回頭登時駭了一跳,只是幾句話的功夫,那槐老已經單憑一雙鐵手挖了近有五米深!
汗顏,這不得不讓人拜服。
伊竹道:“一路奔波大家都不曾好好休息,你們先行原地休息,我先進城探一探。”
黃文勳駭了一跳:“城主,你有把握?”
伊竹道:“大概吧。”
說完猛一攥拳,但見其周身都開始朦朧起來,離的較近的黃文勳登時感受到一股言語不清的熱度,簡直像跳進了火山一般,還不等阻攔伊竹就似一陣風般原地消失了,他鎖住視線,但見人群之中有一束黑影隱隱浮動,片刻就已然攀上城牆不見蹤影。
“天,城主到底用的什麼功夫,我怎麼見都沒見過?”黃文勳咋舌。
“哼,老夫都沒見過,你又怎會知道。”號稱萬事通的白髮老頭哼了一句。
伊竹屏著一口氣翻過圍牆的那一霎那全身頃刻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倏忽間從十幾米高的城牆摔了下去,如今正呈大字型仰面躺在地上,她能感覺到自己大到脊椎小到指骨無一不傷,癒合時那撕裂的痛更活活讓她疼出一身熱汗。
說到底還是血族能力太強區區人身承受不起,而也正是如此一試,她才知道自己這軀體無非也只能堅持幾十秒血族能力而已。
等渾身癒合好,她已經在牆角下足足躺了兩個時辰。起身拍拍屁股像城中跑去,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加耽擱,只想立即、馬上見到顏如玉!只要知道他平安就好!
推開門的那一刻,顏如玉消瘦的背影當先映入眼前,心裡一顫,一種說不出的酸楚湧了出來,伊竹頓了步子,明明不想流淚,可眼淚就是不受控制的向外噴湧,根本不受控制。
顏如玉此時正扶著桌案微咳,聽聞聲響沒甚訝異,只是邊回頭邊道:“我不餓,將吃的送給城內的百姓吧,若非是我,他們也不會落得……”
當看到一身風塵的伊竹站在門前,顏如玉的心難以自制的狂跳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無一言語就將她緊緊扣進懷裡,伊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顫抖!
伊竹狠狠捶著他的背:“你怎麼能就那樣撇下我!”
顏如玉任由她並不重的拳頭砸著自己,縱然心中藏有千言萬語,此時也化作靜默無聲,天知道這一刻是不是在做夢,倘若醒了過來可如何是好?
足有一盞茶的時間,顏如玉才把她從懷裡放了出去,因為他終於確定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伊竹,真的就在自己眼前。
伊竹抬頭望向他,但見他瘦的兩腮都凹了進去,神色更不似過去一般清澈靈活。她緊忙伸手掏進腰包,好在進來前她就知道城裡肯定快要斷糧,而如玉的性子定然會寧可自己餓著也不肯讓百姓無食。
雖說帶來的只是幾十個燒餅,但聊勝於無,她敢肯定,若是自己逼著他吃,他定然是會吃的!
顏如玉這才看清伊竹的臉,有些猶豫的摸過她眼前的紗布,顫了半天唇,才陡然驚道:“你的眼睛……”
伊竹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還罩著為了掩飾瞳色的紗布。因為她帶著也能如常人一樣看的清晰,外加之一戴就戴了快一個月,早也就習慣了。隨手扯下收進衣袖裡,顏如玉一看她的瞳色又是一驚一疼:“誰將你傷成這樣?”
伊竹擺擺手:“我曾跟你說過我與普通人是不同的,這是我摹本族本來的瞳色,也算是一個記號。放心,眼睛還是好好的,就是看上去有些駭人罷了。”
拆下紗布伊竹眼前陡然清晰了不知道多少倍,便是遠處牆角里的灰塵,只要她靜靜凝神都能一顆一顆看的清晰,只是凝神過後會有些頭暈目眩。
能力一點一滴迴歸她自然不勝驚喜,然而驚喜過後又會擔憂,這軀體,真能承受住血族的能力嗎?萬一承受不住……,自己會不會……,爆掉?
用力甩甩頭,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胡思亂想了?現下還是讓如玉填飽肚子比較重要,而至於爆不爆掉的問題,待以後在想也不遲。
顏如玉聞言微微安心,且看她的神色也不似盲了。
在伊竹的威逼之下,顏如玉勉強吃了半個乾癟烙餅,畢竟快有三四天沒吃飯,雖然餓的緊,可也實在是吃不下許多。留了三塊烙餅後就將剩餘的烙餅送了下去。
顏如玉吃飯一向安靜,伊竹託著下巴靜靜的看著他,竟不知覺就進入了緋心狀態,當顏如玉的某些想法蹦進腦子裡時,伊竹一時慌極了,隨後她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