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容易讓人相信的人反而更容易讓人懷疑。蘇桃,有時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相信,這個世界,遠比你所看到的更不可信。”蘇桃啊蘇桃,如此天真的你,怎麼能熬過這亂世的人心叵測。
文微子看了看來者,說:“真正的,來了?”
小兵笑了笑,說:“公主早料到了不是嗎?”
對啊,為了引出真正的幕後操控者,不惜浪費精力和前面的男子演了一齣戲來騙他出來。然後現在他知道是圈套了,可惜太晚了。蘇桃一等人將小兵團團圍住。
杜恆問小兵:“為什麼你要背叛我?”
小兵看著蘇桃,笑得溢位了眼淚,說:“因為,當初因說你在揚京的事而被殺的人,是我弟弟。”男子的獰笑還凝刻在臉上,卻已發不出任何言語。杜恆手上的劍,還滴著地上男子的鮮血。
桃花煞5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禁忌,因為是禁忌所以害怕暴露出來,拼命地隱藏,結果發現越是隱藏秘密就越是□裸地被揭開在人前,即使再不甘心也無濟於事。杜恆的禁忌比誰都要來得深刻。蘇桃看著地上漸漸沒了體溫的屍體,突然想起狐狸的那一句疑問:“那你怎麼知道那就是個夢?”蘇桃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人的變化就像一個不可思議的夢,因為一時找不到變化的藉口,所以只能騙自己一切只是夢,為自己將來的後悔尋求在我安慰的退路,自欺欺人罷了。一直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當做夢的杜恆其實更為可憐不是嗎?杜恆,如果蘇桃早一點救你出來,一切又會變得怎樣?無論如何,都比現在好吧?可是終究無法回到過去,這不是夢,僅僅像個夢而已。
近乎絕望的追求,得到的和得不到的都是一種可悲。
沒有人再提起那晚那件事,一切波瀾起伏只是純粹的陪襯。如果不是在兩年後那人再次說起,蘇桃想,自己會不會也忘了。
文微子當晚召集紹奚軍集合,杜恆坐在點將臺上,目光深邃,猶如深藍色的蒼穹。
“各位,大家都知道我和杜主帥有糾葛,但今天我尊稱他一聲主帥,我就誓死效忠於他。我希望大家也能放下恩恩怨怨,同心協力,保衛我紹奚的國土,絕不允許凌雲國軍踐踏。”文微子說得抑揚頓挫,眾將士的熱情都沸騰起來。蘇桃不禁感慨,這文微子雖是女子,但絕不輸給男子,這一計,說到底,最後得到好處的是文微子,軍中雖然服從杜恆,但軍心卻漸漸向文微子靠攏,都說紹奚不同於凌雲國,政策開明,女子和男子地位平等,而在凌雲國,女子參軍打仗更是個禁忌。蘇桃記得上一屆的紹奚王便是個女子。紫煜見蘇桃若有所思,小聲俯在他耳邊說:“如果這一仗贏了,文微子可能會是下一任紹奚王。”蘇桃心裡不由得感慨,這文微子確實是個厲害的角色,杜恆即使贏了,也難保文微子不會“秋後算賬”,女人玩起狠來,遠比男人危險多了。
凌雲國經過上一次勝利之後軍心大振,凌瑾歡修長的手指在地圖上輕輕摩挲,對著旁邊的軍師說:“這裡是扶雀山的出風口,紹奚軍隊剛好在下風向,我準備用火攻。”軍師聽了凌瑾歡的意見也只是點點頭,軍中大事全由凌瑾歡一人獨攬,與其說是凌雲國和紹奚國的戰爭,還不如說是凌瑾歡和杜恆兩人的對抗。
凌瑾歡連夜命令士兵準備了大量乾草,為了避免紹奚軍懷疑,乾草分開散放。凌瑾歡望向紹奚軍營,一抹愁雲積壓上眉頭,縱然身為一代帝王,其實自己所擁有的,比自己想要的,還少還少,從坐上那令萬人仰望的位子開始,他連自我都無法擁有。凌瑾歡啊凌瑾歡,這才是作繭自縛。
清晨,天邊剛翻出魚肚白,杜恆聽到外面冗雜的腳步聲,連忙出去察看。紫煜看到杜恆出來,一手護著蘇桃,慢慢靠近杜恆,混亂的場面讓蘇桃也分不清誰是敵是友,紹奚軍是紅色,而凌雲軍的軍衣是白色,鮮紅的血濺在軍衣上,素白的軍一瞬間染紅了一大片。那是第一次,蘇桃第一次陷入戰爭。誰也沒想到凌雲軍會如此明目張膽地進攻紹奚本營。
杜恆用劍刺死幾個擁過來凌雲國士兵,走上前與紫煜會合,蘇桃跟在紫煜後面,也砍殺了不少士兵,月白色的錦衣上滿是沾上的鮮血。所有人都絞殺在一塊,杜恆聽到身後一聲慘叫,一個凌雲將士一劍刺在剛好趕出來的冬奴腹部,冬奴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杜恆有沒有受傷便永久地閉上眼。
杜恆怒火中燒,衝過去一劍刺死那將士。抱起地上的冬奴,怒吼道:“凌雲士兵者,我杜恆見一個殺一個!”戰鬥還在持續著,越戰越烈,杜恆將冬奴的屍體放好,繼續投入戰鬥。
杜恆問紫煜:“文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