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如今這世上已沒有容蓉,北齊的大臣豈會讓當朝太子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依本王看,太子還是回去與和順公主過日子吧,莫要插足西楚的事情了。容小姐怎麼也是容家的大小姐,即便是不能見天日的活著,相信老太君和容公子也不會讓她受到任何的委屈。待過個幾年,這件事情的風波過去了,尋一個普通的人家把容小姐嫁過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楚飛揚卻在此時火上澆油,看向齊靖元的眼中滿是幸災樂禍。
只是,說完這句話,楚飛揚卻再無心思管齊靖元。
只因雲千夢似乎十分不舒服,但見她靠坐在車內,並未發表言論。
“楚飛揚,你少在這幸災樂禍,今日若不是因為蓉兒身受重傷,你以為我會放過玉乾帝?別以為我此時沒有行動,蓉兒這件事情就會就此罷休,待我再次踏上西楚的土地時,我定要讓玉乾帝血債血償!”齊靖元瞪向楚飛揚,滿腔的怒意卻因為容蓉滿身的傷痕而強制地壓抑著。看著楚飛揚符合著容雲鶴,極力地抹黑自己,卻只能強忍下這口氣。只因他明白,陳老太君雖同意他帶走容蓉,可心底卻始終是不放心的,生怕容蓉重蹈覆轍。
楚飛揚卻沒有與齊靖元爭長論短,只見他長臂一伸,把她攬進自己的懷中,小心地摟著她,卻有些焦急地出聲問著駕車的習凜,“還有多久到榮善堂?”
“主子,馬上就到了。”習凜在車外回答著,只聽見外面立即響起一陣馬鞭聲,車輪比之方才滾動地更快了。
“楚飛揚,你此生只有一位王妃,本宮亦是隻要容蓉一人。”看著面前二人的情深意重,齊靖元冷聲開口,語氣中卻帶著一抹慎重與對容家人的承諾。
“你說是便是嗎?北齊的大臣豈會允許皇帝的後宮只有一人?更何況,若是有人認出了容小姐,你該如何解決?”見雲千夢似是想要嘔吐,楚飛揚立即輕拍著她的後背,同時譏笑出聲,絲毫不為齊靖元的保證而有所鬆動。
楚飛揚的話亦是陳老太君與容雲鶴想說的,世事無常,他們豈能因為齊靖元此時的一句保證而放心?容蓉吃了這麼多的苦,他們豈能忍心再把她推入火坑?若將來會重蹈覆轍,他們寧願容蓉一輩子呆在容府,也不願意看到她再為情所傷。
“這些就不勞楚王操心了。出了西楚的宮門,容蓉此生便是我的人。”霸道的宣言,讓陳老太君與容雲鶴同時皺起了眉頭,可兩人心中卻也清楚齊靖元有帶走容蓉的能力。
“主子,榮善堂到了。”馬車在此時漸漸停穩,習凜跳下馬車前去敲門。
不一會便聽到開門聲,楚飛揚單手挑起車簾看了看外面的情況,見聶懷遠親自開門,這才扶著雲千夢走下馬車。
只見聶懷遠披著衣衫踏出榮善堂,在看到為首的楚飛揚與雲千夢後,腳下的步子越發快了些,“王爺、王妃。”
而看到緊跟在楚飛揚二人之後下車的人,聶懷遠眼底泛起疑惑,卻沒有當場問出聲,謹慎地領著眾人穿過榮善堂的大堂,來到後院的客房內。
齊靖元懷抱著容蓉,環視客房一週,隨即走進內室,把容蓉小心地放在床上,輕柔地拿下蓋住她全身的披風,雙目卻是陰冷地轉向聶懷遠,命令道:“還不快過來替蓉兒看一看?為何過了這麼久,她還不醒?”
同時進入客房的雲千夢已是擰乾了帕子交給齊靖元,讓他為容蓉擦拭臉上的汙跡。
雖然楚飛揚之前已命人告知聶懷遠有關容貴妃賜死的事情,可當聶懷遠看到滿面創傷的容蓉,依舊是嚇了一跳,心中只覺宮中的黑暗。卻不禁慶幸當初自己的決定,否則一旦捲入後宮妃嬪的宮鬥中,只怕自己的下場會比容貴妃更加悽慘。
從衣袖中掏出銀針包,聶懷遠走到床邊坐下,輕輕地執起容蓉的手腕替她把脈。
細弱到幾乎感覺不到的脈息,讓聶懷遠原本平展的眉頭漸漸地皺了起來,那按在容蓉手腕處的兩指更是加大了力道,直到確定能夠感受到她挑動的脈搏後,聶懷遠這才靜心聽脈。
在確定了容蓉此時的症狀後,聶懷遠再次撐開她的眼皮觀察著瞳孔的顏色,這才從針包中抽出銀針紮在容蓉的頭上、臉上、手上。
眨眼間,容蓉露在外面的肌膚上已是被扎滿了銀針,聶懷遠則是站起身走到藥箱旁,從裡面拿出一隻瓷瓶重回床邊,耐心地等著。
即使心急如焚,但在聶懷遠為容蓉治療時,齊靖元卻始終保持著安靜。
此時見聶懷遠結束了診斷,只是靜坐在床邊,齊靖元心頭焦躁不安,壓抑不住的擔心讓他立即出聲問著,眼底燃燒著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