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井撇嘴:“我要是想的出來,我就不問了。”
“那就好好的想。”
“我覺得月色很漂亮。”紅井索性不去看相獨夏,仰著頭,“看到它就能想到什麼,可是腦子又一片空白的。”她停頓片刻,相獨夏也不開口打斷,始終安靜地坐著,等她把話說完。
她似乎又開始糾結過去那些事情了。
“比如很像那個人的名字。”良久,紅井幽幽地開口,“踏月,踏著月光,這個名字可真美。”
相獨夏掠了她一眼,自己猜的沒錯,這小女人果然在糾纏這個問題。
“妒婦。”
“你死去吧你!我要是不喜歡你,我管那麼多!”紅井想都不想,脫口而出。
低沉的笑聲自那人胸膛中傳來,相獨夏一派情操大好,只是他這副模樣看在紅井眼睛裡,就僅剩下兩個大字:欠揍!
紅井口中默唸咒語,就要驅使咒逐劍向相獨夏砍去,咒語唸了一半,她卻突然停止下來,相獨夏挑著眉頭看她,她倒洩氣地聳了聳肩膀嘆道:“我想起來了,它本來是你的劍。”
“還有呢?”
“還有,這個倒黴赤息大陸上的五種元素是因為你的五魂所生,我御使任何元素都不可能打的過你。”
“還有呢?”
“還有,在我不懂什麼叫幻術的時候,你就憑一顆寶石在我身上施術,讓別人都誤會我是瞎子,拼幻術的話我也打不過你。”
相獨夏頷首:“看來是那麼回事。”
“我所有的式神都是妖神,而你是萬妖之王,青空他們也打不過你。”
“還不笨,說的頭頭是道的。”
“而且我的魔音練的不到家,離開混沌魔琴,我根本不會施放。”越說就越沒底氣了。
“連自己的弱點都知道。”
紅井狠狠地剜了相獨夏一眼,就要站起身來,相獨夏卻先她一步動作,手按落在她的肩膀上,禁錮住她的動作,紅井頓覺一股強大的氣場侵近,慌著抬眸去看他,瞳孔中他的臉頰愈見接近。
“你?”
她的下半句話便被他的唇封緘,凝固在彼此的呼吸與溫度中。心跳之上,月光之下,盡是他額上的藍色光影妖魅,縱橫了她與他早便相識的千年時光,她的氣息漸漸亂了起來,情不自已。
意亂情…迷中,他的話語吞吐綻開在她的唇齒之間:“阿井,除卻是妖族的大巫師,踏月就只是踏月,而你不一樣,到有一天我不在了,留在我身邊的那個人也只能是你,你懂麼?”
紅井怔了怔,她懂麼?他說希望她留在自己身邊,這樣子的話是不是遠比“喜歡”還要讓人心動百倍。
我愛你總是不如在一起。
可是他又說自己不在的事,她想他一定在亂說話,他又怎麼會不在呢?
他卻似在害怕些什麼,雙臂倏然收緊,死死地將她按進懷中,擔心她會逃掉一般。
他突然的情緒變化,令她有些迷茫,便只好順著他的話往下去說:“我會留在你身邊的呀。”
“如果我記不得你呢?”他急了,扳起她的臉,強迫她與他目光相接,“如果我中了毒而忘了你呢?”
“毒?”紅井愣了片刻,隨即又笑了出來,“不會有那種毒啦。”
她想,他似乎有點反常,突然就說些莫名的話,在他們兩個人之間,明明忘記的那個人是她啊?他一定是覺得心底失落才說這樣的話來嚇唬她的。他剛才說的那些“假設”全都不成立對不對?
“小瞳。”她喚了他一聲,“萬一你中毒了,我會醫好你的,我不是認了個神醫師傅麼?”
相獨夏的身子僵了僵,紅井察覺到了,又張開雙臂去反抱他。
她那個師傅白髮鬼麼?白髮鬼怕是也束手無策。
“不。”相獨夏搖頭,“嚇到你了。”
“……”紅井茫然地看著他。
“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相獨夏說著放開了懷中的女子,自己率先站起身來,又伸手拽了拽紅井,“不早了,你明天還要去聖地,我們該回去了。”
紅井知道他在刻意轉移話題。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想要問吧,又不知從何問起,她瞭解他的脾性,他是個不會表達的男人,這傢伙估計因為本體是株植物,所以不善於同人交流,因想著這個,紅井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
相獨夏投以詫異的目光。
“小瞳,我答應你,即使有一天你這傢伙把我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