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想象中不同,墮魔後的笙歌,原形的毛色並不像他的髮色那般黑。雖然確實變暗了許多,但依舊是雜毛。這讓蘇祈很欣慰~“小雜毛,你果然還是這個樣子的時候最可愛了~哎呀呀,你的毛色真是變得越來越醜了。”小雜毛:qaq笙歌受打擊了,他垂下毛茸茸的小腦袋,在蘇祈腿上蜷縮成一團,噴了口氣,裝死。蘇祈的心情突然大好,一邊輕輕順著他的毛,一邊將視線轉向不遠處的碧鱗:“說吧,關於飛天,你查到什麼了?” 碧鱗不是個會把情緒表現在臉上的人。某種程度上說,他比麒麟還要面癱。可是, 有那麼一瞬間, 蘇祈確信自己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不滿, 轉瞬即逝。最終,對於蘇祈把墮魔後的笙歌抱在懷裡擼的行為, 他什麼也沒說, 認真回答起了她的問題:“關於飛天, 我查了一下,您並不是他的第一任主人。”蘇祈微微一愣, 還真沒料到會聽到這樣的話。一重天的神獸,必須和神締結契約才能離開雲池, 所以她理所當然地認為, 在被她契約前,飛天一直都待在雲池……難道不是?下一秒, 碧鱗說了句讓蘇祈更加震驚的話:“在您之前, 他至少有過二十個主人。”二十個?!蘇祈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給笙歌順毛的動作一頓。這不管怎麼說都太離譜了……那他之前的主人呢?都去了哪裡?“具體有多少個, 我暫時還沒有查清。目前為止,清楚地知道身份的,已有二十一個。”碧鱗波瀾不驚地說著, 清冷的嗓音裡始終不帶半絲情感, 彷彿自己說的是件十分稀鬆平常的事。“他的那些主人,有幾個因為觸犯神誡,被神王下令處刑, 還有幾個在與魔的戰鬥中不幸身亡,剩下的十幾個,全部——墮了魔。”蘇祈的瞳孔一縮,幾乎是第一時間想到了花月和笙歌。自從她契約飛天后,她身邊的人確實一個接著一個地墮了魔。可是,神是這麼容易被魔氣侵染的麼?蘇祈皺了下眉,心裡隱隱有了答案,可還是忍不住開口確認:“他們因何墮魔?”碧鱗平靜地回答:“感染魔氣,一時衝動鑄成大錯。”“就算如此……”蘇祈回憶起“飛天”被她打暈前說的話,他說他永遠都不會背叛她,而他也確實從未傷害過她。如果他說的是真的,他為何只對她這樣?為何要傷害他的前幾任主人?像是知道蘇祈要問什麼,不等她把話說完,碧鱗便再次開口:“主人,您應該知道吧?一重天的神獸,因實力太弱,根本入不了九天上神的眼,可神誡規定,只有九天上神能契約他們。久而久之,便有不少上神將這些神獸當成了賜予下屬的獎勵。”“飛天的第一任主人,便是為了獎勵自己的下屬,想給他們一件可以肆意擺弄的玩物,這才將飛天從雲池帶走。”“那些下屬,對飛天做了很過分的事。具體做了什麼,主人還是不要知道得好。”“總之,他們折磨了他,玩弄了他,奸y了他。”“我想,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憎恨他的主人,想要報復回去吧。”蘇祈抿唇陷入沉默。她怎麼也沒想到,外表聖潔如天使的飛天,竟會有如此黑暗的過往。如此一來,聖潔一詞對他而言,反倒成了諷刺。“飛天他看上去很乾淨吧?”忽然,碧鱗微微抬眸,說了這麼句話,“越是乾淨的人,越是讓人想去玷汙。”蘇祈愣了一下,驚異地看著他。“抱歉,我只是在猜測那些人的想法。”碧鱗解釋道,“因為,不止他的第一任主人這麼做了,他的第二任、第三任……幾乎每一個契約他的人,都給了他一段痛苦的回憶。若不是他有治癒之力,自愈能力也很強,或許他根本活不到現在。”蘇祈忽然回想起“飛天”的話。——像我這種,既好看,又不聽話的。你大可以將我綁起來!瘋狂地凌|辱我,強迫我低頭親吻你的腳尖,絕望地喊你主人。——從那一刻起,我便下定決心,哪怕被你玩弄,被你凌|虐,被你折磨得體無完膚,萬劫不復,我也絕不背叛你!本以為能說出這樣的話,他一定是瘋了。現在看來,瘋的不是他,而是這個世界。他的三觀已被這個殘酷的世界扭曲,在他的認知裡,折磨、玩虐,似乎都是很正常的事。甚至,成了他的日常,成了他證明自己存在的方式。——他想被她虐,不是他真的享受被虐的過程,而是渴望著她對他的關注。彷彿她不虐他,便是沒把他放在眼裡。從未被善待過的他,由此變得不安,變得惶恐,變得瘋狂。恨不能除掉她身邊的所有人,以霸佔她一個人的視線。蘇祈嘆了口氣,突然就對“飛天”討厭不起來了。她意識到,此刻的他需要的不是懲罰,而是救贖。想想真好笑啊——笙歌毛色雜亂,又是魅狐,能守身如玉一千多年。同樣是一千多年,身為神獸的飛天卻不知被多少人褻玩過,他那頭不摻半絲雜色的銀髮,簡直是對他最大的諷刺。她抿了下唇,忽然揪著笙歌的後頸,把他拎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