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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別的要求,只要,她是你真心看上的女人。

這就是他們沈家的規矩,這就是他們沈家的家訓。

沈慕情薄唇輕啟微微一笑,同樣乾脆擲地有聲落下三個字:“您放心。”

霏霏,既然你是我沈慕情看上的女人,那麼你這輩子,就只能,成為我沈慕情的女人。

這是你的命。

沈如風黑眸沈沈目光如炬。他的兒子……他和阮眉的骨肉,一轉眼,已經長這麼大,有了得意的事業,有了喜歡的女人,甚至馬上,就要組成他自己的家庭了。想到這裡,沈如風難得神情一軟,略顯欣慰地點了點頭。

白駒過隙,歲月如梭。而他和阮眉,多麼有幸,執手相伴一生,得見人間白首。

聽到丈夫如此教導……不,是教唆兒子,阮眉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年輕時那一段被沈如風死纏爛打,強取豪奪的荒唐情事,一時間又是羞又是惱,不由嗔道:“誒,你都教些兒子什麼呢,人家小姑娘若是真不願意,你難道要兒子跟你當年一樣,又亂來一次嗎?”

阮眉的老家是江南水鄉的一個小鎮,因而她的樣貌也有著江南女子所特有的清麗秀美,溫婉靈動。

即便如今年近五旬,但因平時保養尚好運動得當,此刻這一顰一蹙,一嗔一笑,精緻的眉目間,顯出的仍是一派少女情懷的婉約動人,嬌美猶似當年,彷彿不曾變更。

那容顏看得沈如風心中一蕩,時空斗轉,恍惚依稀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他不管兄弟情義無視先來後到,不顧一切也不惜一切甚至不擇手段,都要將這個女子追求到手的瘋狂時光。

茫茫人海,如果真的幸運地遇上了非愛不可的那一個──拼死,也要放手一搏。

一生一次,一次一生。

秦深對自己舅舅舅媽這兩口子幾十年如一日的眉來眼去恩愛甜蜜早就已經見怪不怪,習慣成自然了。

輕車熟路地繞到沙發背後,秦深一邊孝順地給阮眉捶肩揉背,一邊沒大沒小地打趣兩位長輩:“舅媽,您這還不明白嗎,舅舅這分明就是在傳授表哥追女孩子的經驗嘛。您看您現在坐在這兒,不就是舅舅當年那個活生生的成功案例?而且這一成功,就成功了一輩子啊。”

一輩子。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阮眉聽得一時失神,不禁恍惚。

是啊,想當初她是那麼那麼地怨恨沈如風,恨他半路插足,恨他權大欺人,恨他威脅壓迫,恨他不守信用,恨他強取豪奪坑蒙拐騙威逼利誘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甚至恨不得盼他去死──可如今,光陰輾轉,她卻已然和這個欺她害她的壞男人,走過了漫漫半生。

當一個女人的恨裡有了愛,其實恨,已經不在。那一年信誓旦旦咒他入骨,只換得餘生日日夜夜為他祈福。人們總是自己的背叛者。世事難料,別把話說得太絕太早。

沈如風收回視線轉向棋盤,右手往前伸出,終於落下了指尖那一顆,好像思索了有一輩子那麼久的黑色棋子,薄唇微動,雲淡風輕:“這樣的成功,一輩子一次,此生足矣。”

得妻如她,此生足矣。

沈如水撲哧一笑,仰頭望著自己兒子,與秦綿九分酷似的豔麗眉眼往上不滿一挑,帶著幾分吃醋地數落:“哎呀你個臭小子,就只知道孝敬你舅媽,怎麼就從不見你給你親媽揉揉肩捶捶背啊?”

秦深眨眼:“哎,您不是還有姐姐嗎。可舅媽就表哥一個兒子,而且這兒子現在還典型的追著媳婦兒忘了娘了,那我當然就辛苦一點,兩邊都好好孝敬羅。”

“……”沈慕情望天無語,直接扔下一句“我去看看她”,便揚長而出。

他自以為自己走得很瀟灑,不疾不徐,隱藏極好,但其實屋子裡個個都是人精,誰都看得出來,他根本早就已經呆不住了,只恨不得能立刻插翅往薛霏霏那兒飛去。

目送兒子背影,阮眉幽幽一嘆:“真是兒大不中留啊。”──話是這麼說,可她的眼角眉梢流露出的,卻全是一個母親,對自己兒子祝福的欣慰。

秦綿摟著懷中早已沈沈熟睡的寶貝女兒,全程目睹了表弟沈慕情對那個名叫薛霏霏的女孩子不加掩飾,高調到近乎炫耀的關心愛護,溫柔寵溺,神情複雜,一雙黑曜石般深邃平靜的眼睛,細碎的薄光明滅閃爍,逐漸浮起一絲不為人察的隱痛落寞。

沈慕情走後,秦深十分自覺地留在客廳和三位女性長輩聊天說話。不過,儘管秦深演技一流功力深厚,但畢竟還是一個成年大男人,在面對自己的姐姐舅媽以及親媽那毫不避諱的諸多女性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