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岩石正待繼續辯論,被突然而來的手機鈴聲打斷。
“老陳,快來醫院,海子醒來了!”王馥真激動的說道。
陳岩石顧不上繼續辯論,急忙離開調查組駐地,打車向醫院走去。
與此同時,在病床上躺了近三年的陳海終於醒了過來,只不過他的狀況卻很不好。
“醫生,我家海子怎麼不會說話了?”王馥真帶著哭腔喊道。
“病人大腦受過重創,目前雖然清醒了,但因大腦功能受損有可能出現語言障礙和認知障礙。
另外因為病人臥床三年,一直保持一個姿勢,關節受損,剛開始會出現輕度癱瘓的情況。
當然這些都只是猜測,我們對病人的各項檢查做了加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醫生耐心的解釋道。
“麻煩醫生了,您一定要想辦法治好他。”王馥真懇求的說道。
她和陳岩石一共有三個孩子,大兒子因為一些原因幾乎從不回家,女兒陳陽因為祁同偉的關係,徹底和他們決裂。
只有陳海是他們的驕傲,年紀輕輕就是漢東省檢察院反貪局局長,前途無量,只可惜被侯亮平那個白眼狼給害了。
如今好不容易清醒,卻不會說話了。如此一來,他兒子的仕途就毀了。
很快,實習醫生帶著報告走了進來。
主治醫生接過報告看了起來,良久,他放下報告,帶著遺憾的語氣道:“病人因大腦受損,出現了語言障礙,且恢復的希望不大。”
“醫生……”
醫生打斷了情緒激動的王馥真,帶著慶幸的語氣說道:“好在病人的認知障礙沒有問題,也就是說他只是不能張口說話,智力等其他方面不受影響。
另外,病人雖然臥床三年導致髖關節屈曲攣縮和髖部外旋畸形,但因為醫院護工一直對他進行按摩,問題還不是很嚴重。
接下來只要病人堅持下地鍛鍊,在加上適當的按摩,這些問題很快就能得到根治。”
王馥真並不想聽醫生後面的話,她就知道兒子一旦不能開口說話,仕途就毀了,直到這個時候她想的還是仕途,可見三觀是多麼的歪曲。
“醫生,我家海子是為了辦案受的傷,您一定要想辦法救好他!”王馥真激動的說道。
醫生搖搖頭道:“很難,該做的我們之前已經做過了,接下來就看病人的自愈能力了。”
他其實還有一句話沒有說,植物人能醒來已經是僥天之倖了,想要完全恢復,那是狗血劇裡面的情節,現實極其少見。
王馥真腳步沉重地走出醫生辦公室,臉上滿是失望。
三年多的等待竟換來這樣一個令人心碎的結果,兒子陳海竟然出現了語言障礙,如此一來,他的仕途之路就毀了。
就在這時,陳岩石匆匆忙忙地趕到了醫院。看到妻子一臉愁容,他的心猛地一沉。
當王馥真用顫抖的聲音將兒子的狀況告訴陳岩石時,陳岩石如遭雷擊般呆住了。
之前,他始終堅信著兒子能夠完全康復,憑藉這次受傷,可順理成章的再進一步,成為正廳級的領導幹部,可殘酷的現實卻無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這麼說……海子廢了?”陳岩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甘心地喃喃自語道。
“醫生是這麼說的。”王馥真情緒低沉的說道。
兩人的對話若是讓其他人聽到,一定會詫異他們的自私和冷漠。
一般來說,如果孩子成為植物人,經歷長時間昏迷後終於甦醒過來,哪怕只是有一點點好轉,普通人家都會感激涕零、謝天謝地。
可他們呢,似乎根本不在乎兒子的身體健康,而是他能不能繼續當官。
陳岩石夫婦在樓道里說了一會話,然後帶著沉重的心情返回病房。
此時的陳海,雖然身體逐漸恢復,但內心卻極其敏感脆弱。
他清楚地察覺到父母對於自己清醒後的態度並不如想象中的那般欣喜若狂,這讓他感到無比的心寒。
可惜的是,由於語言障礙的限制,他無法開口說出自己的真實感受,只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
陳海甦醒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祁同偉等人的耳朵裡,雖然詫異陳海的命大,但這並沒有影響到祁同偉。
隨後他吩咐秘書劉兆軍,讓他和醫院聯絡,徹底瞭解陳海的情況。
當他得知陳海出現了語言障礙,且幾乎不可能恢復之後,也是有些唏噓,隨後他讓秘書小劉安排時間,自己要在